老友重逢,但我的观念中应该是很兴奋的一件事,双方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可是我手中尴尬地握着一杯茶水,看到眼前的青年却没有半句话,不过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
“范……”我放下茶杯,“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吧,毕业后你去哪儿了?”两个久别多年的人再次相遇,思想格局和生活方式早已大相径庭。与其老是说那一点可怜巴巴的过去,不如谈谈各自的经历,找回曾经朋友间的默契。他站起来顺手摘下一张北极狐海报,北极狐梦幻深沉的兽瞳在北极光映照的背景下,显得格外漂亮。“我在北极观察站工作。”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嘴角上扬。“负责观察它们的生活,不过严格来讲我不是个称职的科研人员……”我问他为什么说自己不称职,因为在我以往的印象中,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谦虚的人。他说自己不称职,那就是真的不称职。
遥远的冰极洲,建立起中国的长城观察站,有北极各种动物的生态箱,想要在这里工作,除了要有很高的学历,还要有超强的身体素质,否则零下几十度的低温将让你魂不附体。在北大洋只有两个中型集装箱面积大小的小站里,除了超长保质期的罐头,还有无限保质期的高度酒,还有还要伪装成石头和雪球的监控设备。还有一个刚从海外归来的理科学霸。
如何形容范的工作态度?是兢兢业业?或者勤勤恳恳……不,应该叫不务正业。被他放置在外面的石头摄像机,果然真的成了石头。通讯设备对他的用处只有……罐头或者淡水不够了,后来通讯设备也被放置在角落里,生了灰尘。因为……他跟其他国家的几名边防战士学会了野外生存技巧,饿了自己打洞捕鱼,渴了自己驾火蒸馏淡水。时间久了脑子里那些现代文明知识消耗的差不多了,完完全全就是北极的土著居民。甚至忘掉了自己的工作究竟是干什么。“科研人员怎么了?”他嬉皮笑脸的讲:“生存问题才是最根本的,人类也一样,更何况……在那个地方烤鱼真的很好!”啧,不愧是他,硬生生把原来的本职工作干成了副业。按他的话说他现在的“本职工作”是抓鱼,跟边防战士聊天,用通讯设备让总部送罐头以及——撸狐狸……
“我浑身上下看得见看不见的地方加起来有十几道伤疤呢。”切,“就凭你那个性格就算被人家打死我也不觉得奇怪。”我调侃。他这次没有再嬉皮笑脸,反而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些伤是北极狐留给我的,所以在那个地方,我身上常年裹着绷带。”奥……怪不得把自己的观察工作做成了副业,原来是被吓怂了。
然而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我三观崩塌,他说对北极狐来说互相撕咬是一种亲密的互动方式……我争辩:“你又不是北极狐,你怎么知道人家那一定是互动?”他眨了眨眼:“那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行行行,好好好,庄子和惠子那一套就别引用在我们俩身上了,反正被咬的鲜血淋漓的又不是我,你赢了,不愧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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