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私自开小灶煮东西的事情还是被发现了,按照有关规定我们将被请下船。雀哥一脸的不在乎:“总不能现在把我们扔下海去喂鱼吧。”这话听上去有点无赖,可是的确是这样,只是被工作人员礼貌的说教了一顿,这事也就罢了。
雀哥的晕船还是没有缓解,温温也不愿憋在船舱里,在轮椅的另一侧享受阳光和海风,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深沉而孤独的声音。我挲摩这挂在颈项上的U盘,只可惜手机没有电了。“真好……”
晚上的海让我想起了神话故事中的弱水河畔,看上去很黑。温温被雀哥牢牢的固定在怀中,像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望着无边的黑海,时而赞叹。我吃着刚好的冒着气的三明治,扶着船尾的灯塔,应该是快到了,气温也变冷了。
第4天的时候,水里会有一些碎冰,慢慢的变成冰块儿,然后越来越大。温温也受到了较大的影响,这下她真得坐轮椅了。
如果站在雪丘上往一个角度看,就会发现一艘大船倾斜停在岸边。两面鲜红的导游旗,在前面为两队人开了路。
我就在温温偷粽子的时候问过她,雀哥从藏地出去之后做了什么工作?她告诉我说,是一名职业保镖,但……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人雇佣。于是雀哥提早两年退了休,隔三差五的受伤进医院。总是在同一间病房遇到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还有躺在病床上面容苍白的女孩儿。
雀哥嘴笨,表面是百炼钢内心是绕指柔。他那一双银手指不知涂了多少遍血,可是让他奇怪的是,这个叫温小白的女孩子居然不怕他。有时候人少,温温会蹑手蹑脚的下病床,两只小爪子在他眼前摆来摆去的。“哎呀,求你了,笑一个嘛……”他嫌烦,于是勉强勾了勾嘴角。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迁就一个人。
这似乎成了规律,每次只要温温有下床的动作,他便强行勾勾嘴角,床上的女孩便心满意足,不再有其他动作。然后……他出院。
某天,他再次受伤,这次是肩膀。也是同一家医院,巧的是同一间病房,更加巧的是靠窗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面庞。他问:“你还没出院呀?”她笑:“你又进来了呀?”其实两人很少交流,但对他来说,无言的陪伴反而是宝贵的。怕伤口疼的受不了,发着脾气,却对她没有任何办法,想发作却发作不了。我问温温:“那后来呢?”“后来就遇到你了呀,因为熬夜过度,你住了4天……”
我们没有跟着任何一面导游旗前行,雀哥是这里的土著居民,他比在场任何一个人更清楚该怎么走。但是走到中途,老妈突然拦下苏蒙阿姨,说自己肚子不太舒服。我也想留下照顾老妈,却被赶走。委屈死了。于是雀哥推着温温,我走在侧面。骤然下降的气温,冻得我说不出话。温温也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突然……阿雀脱掉了外衣。“喂,雀哥你干啥?别想不开啊!”然后在我惊愕的目光中把外套盖在那两只暴露出来的小爪子上。然后蹲下来……与她平齐。“成为我的伴侣好不好?”温温声音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很惊讶。“好的呀……”
就在雪域高原的某个雪丘上,有一个呆若木鸡的少女,还有一个格外醒目的小黑点,小心翼翼抱着一个人,在欢呼,在跳跃。似乎他得到了整个世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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