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懒羊羊……这么久了。
自己离开那三年……
盆中的水一点一点的散失了温度,直到凉的透彻。
片刻,好似时想通了什么,樱羊羊轻轻叹了口气,懒羊羊喜欢自己吗?不,他不应该喜欢她樱羊羊,而是该喜欢她暖羊羊。
暖羊羊隐藏了多年的爱,关心了他这么多年,他想要的,她买了,他喜欢的,她备着,他伤心了,她陪着,他开心了,她笑着。
她暖羊羊为他付出的,是她樱羊羊永远也无法做到的。
默默退了回去,将盆中凉的透顶的水倒了,又接了一盆温水,迈步向病房走去。
对自己说:樱羊羊,有时候,你真的要学会把自己照顾不好的人让出去,让给那个对他好一辈子的人。
等到懒羊羊病情好转时,她就走。
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打扰他们了。
她才没有那么自私。
自私到不肯放手的地步。
回到病房时,暖羊羊已经离开了。
床上,少年清澈的眸子望着上方白花花的天花板。
樱羊羊清楚的看到,那双眸子中含着几点泪花。
“你……”
“我都听见了。”
no.31
“那你……”
懒羊羊勾起嘴角,微微摇了摇头,道:“樱花,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喜欢了四年,一年遇见,三年等待,终于,你来了,但是,我在现在这个你身上,找不到从前的影子——你变了。”顿了顿,又道,“可是我改变不了我喜欢你这个事实,内心好似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她再怎么变,也是樱羊羊’。但是,我的时候,好像不怎么多了……”
说完,懒羊羊举起右手,看着手心,嘴角的笑更加灿烈:“哈哈,你不用骗我说我的病情只要配合医生就会有所好转,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已经……”
“别说了……小懒……”樱羊羊哭了,泪水晕花了精致的妆容。
“不,听我说完。”少年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护士送来一份报告单,上面病情恶化什么的我都看了——哦,对了,那时你不在。我……只有一年了吧……一年之后,可能就会因心脏功能衰竭而死。慢性病,如果一开始就没发现,到显露病情出来那一刻,就不好治了。”
霎时,窗外起了风,风吹在窗户上,发出“嘭嘭”几声的声响。
“樱花,我喜欢你,可是我发现,我心里还有个暖羊羊……我该怎么办?怎么办?”一股温热流过脸颊,懒羊羊望着天花板的双眸有些无神。
樱羊羊突然笑了,她俯下身,抓住懒羊羊的右手,放在嘴边,说:“小懒,知道吗?你喜欢一个人,并且心中没有其他人时,那才是真正的喜欢。当你喜欢一个人,然而心中又住进了另一个,那么就可以证明,你喜欢的,是第二个人。”
“何解?”
“如果你喜欢第一个人,那么你还会允许又有一个闯入你的心房吗?”
“……”
也是,她说的对。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不会允许又喜欢上另一个人。
所以……他喜欢的,一直是暖羊羊?
不然,为什么在喜羊羊时任由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睡觉?不然,为什么在知道她出车祸时心中一阵慌张?不然,为什么在她毁容时自己起身主动要求去给她签字?不然,为什么在她答应给自己买冒菜的单时自己那么开心?
暖羊羊,你很好。
值得有人去爱。
那个人,就让我来做吧。
——懒羊羊
终于,懒羊羊拿起手机,拨通了暖羊羊的电话。
是时候……承认了。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来电方……懒羊羊?
暖羊羊有些不敢相信的划开了接听。
——那是懒羊羊第一次主动给她打电话。
“暖羊羊,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又臭又长,但是,我要你认真听完。”
“……好。”废话,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不认真听呢?
“你在你房间里放的薯片,我看见了,早就看见了。你买的那些奶黄色的丝巾,送我的那个我一直好好保存着,不是我不愿意戴,而是你知道,我这个人不讲究,万一弄脏了,洗不掉,我又没有脸皮去找你重新要一个。”
“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你房间里的窗帘为什么弄成淡黄色的,毕竟一淡黄色跟一屋子的玫红看起来不怎么协调,你说随便选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是我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还有,我喜欢吃番茄味的薯片你知道为什么吗?番茄是红的,红色的。总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樱花走的那几年,也好像是前几个月……哎呀,反正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我……我喜欢上了你……”
“樱花今天跟我说,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那么就不会喜欢另一个人,然而,我觉得自己喜欢樱花,但是心里不知道何时住进了一个你。”
“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哎呀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嗯……暖……暖羊羊!班长!我喜欢你!”
终于,告白了……
虽说是吼出来的……
没关系没关系,说出了就好了嘛。
“你说的……”
暖羊羊半天回不了神,好突然……
电话那头语气十分坚定:
“是真的!”
是真的……
是……真的?
阴翳了半天的眸子迸发出光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是真的!
这一边欢喜,那一边担忧。
懒羊羊有些不安。
半天了,暖羊羊还没有给回应……
她是不是……不愿意?
“暖羊羊?”试探性的问道。
“啊……”
“你……愿意吗?”
“愿意。”
no.32
愿意……
懒羊羊笑的灿烂。
阳光照进窗,给全白的病房抹上了一层淡淡金色,照在他的身上,照在他的侧脸上。少年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灿烂,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温暖。
一旁的樱羊羊的眸子渐渐黯了下来。
他从没有笑的这么开心。
至少在她的印象里。
可……在樱羊羊将他交出去的那一刻,她有些后悔。
微微摇摇头,起身走出病房。关上门,她脱了力般的靠在墙上,将头埋在膝盖上。
周围很安静,果然,喜羊羊安排的病房果然不一样。
樱羊羊半天才抬起头,拿出手机,放起了轻音乐——偏古风的那种。她喜欢这种旋律,能给人带来一种悠悠洋的感觉。
“……”翻到那首《青衣谣》,樱羊羊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从“我喜欢”中移除。
毕竟那是她与懒羊羊的回忆,她现在,既然已经放手,就不必保留这些潜意识认为没用的东西了。
突然,耳旁响起脚步声,一抹橙色站在她面前。
橙衣那人递过去一张机票,道:“办好了。”
从微羊羊手中接过,她声音带着些颤抖:“多谢……”
“不必客气。”微羊羊脸上没有以往的温熙,“你们三个的关系……挺乱的。”
浅灰色的眸子微微弯了一下:“是吗?”
“……”
一阵无言。
窗外时不时响起几声鸟叫,到转冬了,鸟儿们往南方飞的越发勤了。
还是樱羊羊先开了口:“这次去美国,我就……不回来了”
“……”
“小懒……好好休养,应该可以好转的,也可能,真的只剩一年了。”
“暖羊羊是个情种。”
“嗯……就如她的父亲那样。”
“阳阿姨当年,也是因为心脏病去世的。”
“记得律叔叔那天,哭的很伤心,他趴在阳阿姨的遗体上,一遍一遍喊着她的名字,可惜阿姨不会再醒了。”
“嗯”微羊羊顿了顿,“第二天,发现律叔叔趴在阿姨身上,睡着了……脸上挂着微笑,眼角还有泪痕,只是没了呼吸。”
暖羊羊,年十四岁丧双亲,被慢羊羊村长抚养至十六岁,慢羊羊村长阳寿方尽,在中午睡午觉时去世。
微羊羊听喜羊羊提起过,在七八年前,离这里不远处有一座十分气派的紫色别墅,只是那一家三口后来搬走了。
听喜羊羊说,那还是他的死对头,好像叫灰什么狼来着,哦!对了,喜羊羊还说,那对夫妻的儿子十分乖巧,是他们的好朋友。
那一家三口怎么样了?
不知道。
可能他们的儿子已经上初中了,可能有新添了一个小宝宝,可能那对夫妻还在念叨着些过往旧事……
可能他们早就忘了喜羊羊他们。
微羊羊轻叹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挺可惜的。”
“……”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沸羊羊过来找微羊羊时二人才闭嘴。
“我们就先走了,拜拜。”微羊羊招了招手,微微颔首一笑,随后离开。
“……嗯”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了呢……
樱羊羊吩咐好护士待到十一点半时过来给懒羊羊送午饭,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含在嘴里。
很甜,草莓味。
微羊羊感受着嘴中绽放的甜味,默默把右手按在了心口处。
那里……好苦……
懒羊羊只在意她的变化,说她不是以前的樱羊羊,可是他没有在意……她为什么变成这样……
三年前:
樱花开的正盛,少女背着书包踏进了新校园。
这是她转学第一天。
樱花树下,几个少女围成一个圈在嬉笑,樱羊羊看着她们性格好像十分活泼,便攥着手心里的四颗糖向她们走去。
“嘿,你们好,我是新来的转校生,能交个朋友吗?”
那几个少女听到声音纷纷侧身回头,然而,在她们转身的同时,樱羊羊看见了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人。
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淤青,眼角泪痕。
校……校园欺凌!!!
那几个少女看着她,仍是笑,只不过有些渗人。
那个高个子的朝她扬了扬下巴,道:“新来的是吧?既是新来的,就要熟悉熟悉这里的规矩,现在,你打扰我们做事了,怎么办?”
“我…………”
樱羊羊抿着唇,攥紧了手中的糖。
“手里拿的什么?”那个黄头发女生道,说着就要上前拉住樱羊羊的手腕。
赶忙后退一步,樱羊羊摇摇头:“没……没什么……”
“拿来!”那个少女挥起拳头就要打人,樱羊羊下意识的推开了她,却不曾想那少女一下没有站稳,倒在地上。
“新来的,你什么意思!找打是不是?”
“没有……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几个少女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狞笑着看着她,让樱羊羊心里一阵发毛。
先前她们欺负的那个少女看准了时机,拔腿就跑。
这下,那几个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樱羊羊身上了。
“啪!”一声脆响,耳光摔在樱羊羊的脸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樱羊羊被扇的头晕,连着趔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而手中的糖,尽数落地。
“呦呦呦,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糖啊。”
“新来的,就让我们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no.33
体会到别人投过来的目光,樱羊羊下意识的抓紧了领子,微微低下头,快步走着。
毕竟自己现在……并不是那么体面。
脸上的巴掌印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衣服凌乱不堪,头发仿若机关,洁白的衬衫上显眼的脚印。
这还是转学第一天啊……
小懒……
樱羊羊的脸上划过一道晶莹,她渐渐抽泣起来,明明……她不该多舌的……
去了更衣室换了一身衣服,她整了整头发,抹了把脸,挂上微笑,开门走出。
已经迟到了六分钟,樱羊羊来到教室门口就看见新班主任投来的不满的眼光。
“抱歉……”深深一鞠躬,道了歉,班主任才放樱羊羊进教室。
“自我介绍,别耽误时间。”
“……是……”
樱羊羊深吸一口气,面对讲台下的人,她嘴角上扬,露出微笑。
“大家好,我叫樱……”声音戛然而止,樱羊羊睁大了眼睛,看着倒数第三排的那两个人——那个黄毛和她的跟班!
这么巧?
樱羊羊下意识退后一小步,班主任不满的身音响起:
“怎么回事?继续啊。”
“是……”
樱羊羊的声音小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牵强。
“我叫……樱羊羊,谢……谢大家。”
“自我介绍就这些字?真浪费大家时间。”
新班主任没有好脸色,连声音都透露着大大的不满。
“抱歉……”
“你,去坐第四排最左那个空着的位置。”
“是……”
那个位置离黄毛很近,前后就隔着两个位置。她一坐下就听见身后黄发少女的嗤笑声。
也有其他的议论声。
过了一个月,樱羊羊就不想去上学了。
天天被班上人取笑。
天天被黄毛挑事。
甚至每天放学都会被当初那些少女堵在路上欺负一顿。
人来人往的路人见到这一幕皆是快步走过,就好像没看见一样。
樱羊羊在这的一个月,身上就有着不下半百的伤痕。
她现在好想回到她的小懒身边,起码他会保护她。
这天放学,那帮少女没有来找事,樱羊羊心中暗自庆幸,拉过书包就跑出教室。
走,越快越好,免得一会她们又来了。
路过十字路口的那家酒吧,樱羊羊停下来脚步。
浅灰色的眼瞳在绿色灯光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来啊,进去啊。
心中的那个声音越发的大,樱羊羊鬼使神差的……进去了。
一群人扭着腰肢跳着热舞,摇滚的音乐声似乎要震破她的耳膜,樱羊羊的意识蓦然清醒,她狠狠地甩了甩头,正待转身,突然一个人一下子倒在她身上。
那人肥头大耳,浓重的酒气让樱羊羊恶心的想吐。
“小妞……陪爷乐呵乐呵!”
樱羊羊一个发狠推开他,见他还要扑过来,转身就要跑开,却不想撞上了一堵肉墙。
那人低头看了她一眼,又抬起头,淡淡的平视着刚才那个肥头大耳的人。
“滚。”
那个肥头大耳的人看他这一下,酒似乎醒了,使劲的晃了晃脑袋,看清那人后,结果差点趴在地上。
“灰……灰少……”
灰少?
樱羊羊不由得想起懒羊羊他们曾经提到过的灰太狼。
“你是……”
“吵死了。”
“……”
樱羊羊微微垂首,余光却还锁定在那人身上。
那人灰色头发,剑眉星眸,挺鼻薄唇,样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但是樱羊羊总觉得他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甚至比自己大。
毕竟他比她高一头……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看着像要哭似得,被突然窜出来的两个保镖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年白皙的手指在腰侧挂着的刀子把柄上摩擦,细细的抚着上面刻的无比精美细致的花纹。
酒吧的人均围着看热闹,却无一声嘈杂。少年年轻,身上却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把人压的喘不过气。
良久,静谧的空间中一声不大的声音响起:“宰了,犬饿了。”
声音不大,可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
围观的人们一下子睁大眼睛,看着少年,他仍是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他们亲耳听到,恐怕没人相信刚才说出这般血腥话语的,是那个看似不过十一二岁的少年。
樱羊羊也是震惊了一下,宰了?
这少年到底是谁?
no.34
樱羊羊从床上坐起来,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看着自己一身因冷汗打湿的睡衣叹了口气。
倒也没在意这黏身的睡衣,她从枕头下拿出来个小笔记本,取下本边挂着的笔在本上写了几句话。
十一月二十四日阴星期六
回梦中又梦少年,三年光载却似并未。
真是的,这个月第三次梦到三年前的破事了。
——————
懒羊羊又嚷嚷着出院,一闹就是一早上。
“不管,我要出院!”
“我没事了!你们还让我待在这白盒子里!”
“暖羊羊~”
“喜羊羊美羊羊!”
“哇啊啊啊啊啊!”
病房里的喜美暖面无表情的看着懒羊羊撒泼。那声音,要不是医院隔音效果好,恐怕这一走廊的病房都别想安生。
“我说懒羊羊,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行啊。”
“废话!你一天到晚什么也不能干躺在这一片白的破床上听老掉牙的收音机节目你愿意啊!”
“……”
喜羊羊暗暗扶额,心道这厮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不是没有过。”
开口的是美羊羊。
她以前因为低血糖胃病什么的没少住院,记得微羊羊当初还气道说:进医院比我玩一盘飞行棋掷的骰子数还勤!
懒羊羊默默回忆微羊羊每一次玩飞行棋百分之九十八高分率掷到的“6”。
“那你也没有听这low了八九十年还需要用收音机磁带播出来的老掉牙口水歌吧”
“……是没有过。”
“这不就行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明明长了一张撩妹高手的脸却要在医院吃药检查哇啊啊,每天打开窗透透气不成想下面的老太太老大爷跳广场舞的音乐还回荡着整个病房——还是青藏高原啊啊啊!”
“……”
喜羊羊抽抽嘴角,简直想问问懒羊羊口才班在哪上的。
此时,楼下传来一阵歌声。
“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
“……”
沉默了许久的暖羊羊默默起身关上窗户。
可是不一会,还是从窗户缝那蹦出几个音调。
“那就是~青藏高原~”
“……”
暖羊羊又默默的拉上了窗帘……
no.35
“就一个小时。”暖羊羊伸出一个手指头,“想出去玩,可以,只是最多一小时。”
“……再加三减负二行不行?”懒羊羊小心翼翼地看着暖羊羊,奶黄色的眸子中尽是渴望。
“……”六个小时,暖羊羊承认这娃子想的的确有点多。
“……好吧,一小时就一小时。”
总比呆在这强。
懒羊羊撇了撇嘴,呈“大”字形倒回床上。
因动作太大使白条纹的病号服领口微敞,隐隐露出少年青涩的胸膛。
离他最近的暖羊羊倒是先看见了这幅景象,闷哼一声,脸颊微红,随后一步过去床前,两眼禁闭伸手帮他拉好衣领。
“……”懒羊羊对她的这种行为有些不明,“干什么?”
“衣服,穿……穿好……”
“……”
“……”
喜美二人对视一眼,又很默契的看向懒暖,之后神同步的点点头。
懒暖二人则不明所以看着喜美的举动——这两个人,似乎总是在别人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达成什么共识。
不过现在却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得……
美羊羊将一只耳机塞入左耳,正待戴上另一只时,喜羊羊的手机铃响了。
喜羊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
——奔羊羊。
“喂,什么事?”
“喜羊羊,你现在在哪?”
“……医院,怎么了?”
“医院?你生病了?”
“没有,朋友病了……有事吗?”
“哦!对了,你现在赶紧来公司,保姆车在楼下等着呢。”
“……啊?”
“今天咱们出道,你忘了?!?”
“!”
由于喜羊羊开的免提,以至于整个房间的人都听到了内容。
喜羊羊挠了挠后脑勺。
“好……等我。”
“快点啊!”
电话挂断,蓝衣少年环视一圈病房,最后目光锁定在美羊羊身上。
少女侧坐在桌子上,头靠着白墙,左耳塞着一只耳机,另一只还在停在半空的右手中。她暗色的眸子也看着少年。
突然,他向她张开了双臂。
“抱一下,好吗?”
“……”
阳光透过窗洒在少年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有些长,嘴角带着浅浅的笑,而深蓝色的眸中却是无尽的深邃。
美羊羊摘掉了耳机,笑了。
“我说你倒是先把我抱下来再说啊。”
少年笑的很灿烂,深蓝色的眼瞳中似有着万千星辰。身影一动,脖子上的铃铛项链清脆的“铃铃”声,再看时,少年已紧紧抱住少女。
“嗯,我这就把大小姐抱下来。”
——
樱羊羊上了飞机是微羊羊迟了两天告诉懒羊羊的,并不是说为了暖羊羊或者不想懒羊羊去找她,是樱羊羊特别嘱咐的。
“他现在过得挺好,我走的事迟几天再跟他说,拜托了!”
……
微羊羊搔了搔后脑勺,她就搞不明白了,这三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排的——懒羊羊不是喜欢樱羊羊吗?暖羊羊不是早就祝福懒樱二羊了吗?樱羊羊不是对懒羊羊没感觉吗?
这……伤脑筋……
“唉……”微羊羊放下手,深深的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便抬头环视一周,看看有没有食店之类的。
忽地,她的目光停在了路边的广告大屏幕上。
似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似得,朝屏幕方向走了两步。
屏幕上的喜羊羊拨了拨铃铛项链,做起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喜羊羊,是Time的主唱,额……希望大家能记住我——喜羊羊,喜欢你的喜。”
微羊羊:“……”
突然有点后悔没拿手机录下来给美儿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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