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望向那名男子,那名男子穿着件长衫,但并不是太长,不像文士,腰间系着把剑,却又不像剑客,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古怪的是那人身上散发着一道清冽的气息,仿佛一把剑尽情地展露着锋芒,令人无法直视。
这是陈长生第一次见到苏离,哪怕只是背影,他的眼睛就被刺的生疼,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正视此人,同样现在的他也不知道面前的这名男子就是传说中的离山小师叔苏离。
右手里空荡荡的感觉,让他有些怅然若失,在周园之中经历了那么多生死攸关之事,仿佛就是为了把这伞送到这个男子的手中,黄纸伞在那个中年男子的手里,不知道为什么,显得那样的融洽,仿佛这伞本来就是他的。
苏离左手握着黄纸伞的伞身中段,静静地看着,看了很长时间,那种深入骨髓的熟悉感,他等了数百年,他的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慢慢变成开怀大笑,变成长声而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笑的如此开心了。
苏离望向远方的魔将以及盘膝坐在碎雪里的黑袍,以及天空里的那道阴影,说道:“你们都说我差一把剑,是的,我确实差一把剑,但现在我有剑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们害怕了?”
陈长生由最初的惘然变成后面的震撼,这种不知由头,不明真相的震撼反而更令人印象深刻。
陈长生不知道,这把黄纸伞就是那把叫做遮天的绝世名剑,数百年前,那一代的离山剑宗掌门,拿着这把剑,在周园里与周独夫大战三百回合,最后身死,可剑却未折。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把剑的剑身被苏离拾得带离了周园,送去汶水,以此造了一把千机百变的伞,但是剑意不在,所以那把剑就不是他想要的剑,而里面的剑意一直在周园里等着剑身的归来与重逢。
直到数百年后,陈长生携伞入周园,于草原里,让剑身与剑意相遇,直至他来到了这片雪原,将这把伞交给了苏离,所有的一切才算是真正的完美。
苏离的左手握着黄纸伞的中段,就像握着剑鞘,他的右手握着黄纸伞的伞柄,就如同要拔剑,就在苏离的手落到伞柄上的那一瞬间,一道凌厉至极的剑意,笼罩了整片雪原,一道鲜血出现在雪空之中,数十里外的雪原上,一位魔将重重地倒在了雪地里。
苏离的手握着伞柄,没有别的什么动作,可那道剑意却已经侵凌至数十里之外,没有剑光亮起,也没有剑风,只有雪花缓缓飘落,雪原四周却出现了无数道凄厉的剑啸。
苏离静静看着黑袍,两人相隔十余里,他握着伞柄,手指微微用力,只听得锃的一声清鸣,一道明亮的剑身,从黄纸伞里抽出,这才是黄纸伞的真身,那把剑一直藏在黄纸伞中,可剑并未全出鞘,只有半截剑身露出,纵然如此也令天地变色。
最后黑袍退去,雪地里只留下一道殷红的鲜血,苏离没有理会离开的黑袍,而是望向雪原深处那座的魔城,以及天空里那道蕴含着无尽威压与恐怖意志的阴影,也是那位魔族最强者现任魔君的象征,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可眼神却变得越来越狂热,眼中升起的烈火连这万里风雪都无法掩盖。
“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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