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绝声音的阵法笼罩昭文殿,昭文殿走廊的风幔自然垂下,完全和外面隔绝,除了阳光进入殿中,没有一丝其他的声音传进来。
昭文殿作为文试的场所自然极为宽阔,殿内摆放着数百张席案,却没有丝毫的拥挤,很是清旷,每张桌案之间隔得极远,哪怕目力再好也很难偷窥到临桌的答案,更不要说场间至少还有二十余名通幽境以上的教士不停巡示。
教士分题卷,考生们开始翻阅,哗哗纸声响起,汇在一处,仿佛一场大雨落下。
但也有人没有翻阅题卷,而是开始磨墨静心,比如天海胜雪。有人则是闭着眼睛开始养神,比如陈长生一直暗中注意着的那名单衣少年。
文试对于有些人来说并不重要,不少考生都是该做什么做什么,想翻卷子看两眼就看两眼,想磨墨就磨墨,想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人就看看,想闭眼养神就闭眼,觉得有些渴便伸手向教习向茶水,觉得有些困就揉揉眼睛,就像今天只是寻常的每一天,比如陈长生和苟寒食。
白落衡翻看着题目,虽然文试不重要,但在最后的排名中也还是要计入的,白落衡知道自己就算是入了通幽,也绝对不可能像陈长生那样通读道藏,但谁让她有个得了大朝试榜首的心上人,还有个通读道藏三千的师父,所以秋山君远在天凉郡也特意来信帮她排除了一些不会考的东西,陈长生再圈了一些重点,她混个前十应该没有问题。
第三道钟声响起,答题开始。陈长生提笔,未落卷,看着卷上那些墨字,沉默了会儿。他的脑海中走马观花般的显示出他从西宁镇来到这里,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到现在的万众瞩目,最后他落笔开始行卷。而不远处,苟寒食也开始了答题。
秋山君远在天凉郡,在第三声钟声响起,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边,微微握紧手中的剑,他当然听不到大朝试的钟声,但他知道就在刚刚钟声响了,他真的很想陪着白落衡参加大朝试,哪怕在外场等候也好。
徐有容发现了秋山师兄的不对劲,不因为别的秋山君的反常实在是太明显了,自今早开始秋山君就很不对劲,时不时地眺望天边出神皱眉,甚至还有些急躁,这实在是不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从容淡定的秋山师兄。
笔在雪白的纸上行走,考生低着头,发出沙沙的声音,有的皱着眉头思考题目,好像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周围的事情。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静得就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陈长生握着笔,认真地解答着卷上的问题,他的笔在卷上未走龙蛇,认真地写着,一笔一画,认真到甚至有些拘谨。
因为拘谨,看着便有些紧张,实际上他的心神很放松,自幼读过的无数文章,像风里的落叶,在他的脑海里不停掠过,他想他小时候被师父要求着背那些书的时候,肯定没有想到会有一天派上这样的用场,看着题目,照着抄写便是,根本不需要长时间的苦思冥想,才能得成结论,至少暂时还没有出现超过道藏范围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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