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听瀑轩那里就传回了消息,说皇帝又换了一种药,还给李太医放了探亲假,身边只留下了新来的陆太医,并彻底停了江与彬等正经太医的请平安脉。
秦定和青桐说起时,青桐正让丹福将要送去给永琔的例菜单子拿来过目。
“自己知道不能见人,就会自行遮掩,省得咱们再想办法。”
青桐一边用笔划去单子上几道逾制用物,一边和秦定说道:“这下,既不用担心被那些太医坏事,也不用怕连累江与彬。”
“江院首对娘娘是忠心不二的。”秦定说道。
“忠心,本宫是不怀疑的。”
青桐微蹙了蹙眉,转而又笑道:“只是他夫人到底吃的是翊坤宫的饭...本来,本宫是不在意他端承乾和翊坤两宫的碗,可今次这件事,就不得不防着他点儿了。”
秦定明白,这与其是说在防着江与彬,不如说是在防着娴贵妃对皇上那数十载不易的痴情——今次之事,若娴贵妃由江与彬处得晓一二,那就是最不可掌控的变数。
“那奴才让安排在江太医身边的人,多引着他往行宫外走走?”秦定垂首低声建议道。
“不必。”青桐抬眸笑道:“能走明路的,就别做这样反叫人疑惑的暗事。”
“你直接去他那儿一趟,就说皇上的旨意,本宫已经知道了。他本就是御医,在宫里也一向只用给皇上和本宫,还有妃位以上的妃子们请脉。既然皇上现下用不上他,本宫做主放他几天假,让他好生休养游玩几日。”
秦定道:“江宁最是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这是主子体恤江太医的好意。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就要告退。
“顺道,你再去办桩别的事儿。”青桐将人又传了回来。
“主子您吩咐。”
“咱们这位陆太医,皇上近来得用着呢。”
青桐淡然地提点道:“既然是炙手可热的新贵,那就逾越点儿也无妨——仿着江与彬他们的例,让行宫给他配身边侍奉的人,他年纪又大了,身边跟个女侍不碍男女大防,又能更细心些。”
秦定应了声,又迟疑问道:“跟来的宫女儿都是旗下女儿,是不是只指个行宫里原本当差的女侍。”
“当然。”
青桐将手里改好的单子给了丹福,让她送去膳房,并对秦定道:“宫里跟来的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让她们过去是伺候人,还是叫人伺候她们?倒是南地女儿,性情温软些,做事也更细致...皇上现在指着陆太医呢,他俩啊,就需要有细致的人在身侧。”
“奴才明白了,这就去办妥。”
说完,就匆匆告退,追着丹福而去。青桐见状,只是一哂,不以为意地练起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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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静榭外,秦定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了丹福。
“你住住脚,别急着走。”
丹福见他拦着自己,疑惑道:“你不去办主子吩咐的差事,这是做什么?”
她甩了甩手里的单子,说道:“瞧见没,能不急吗?主子改了贝勒爷的例菜单子,我得赶紧送去膳房。”
“不是为这单子,我还不叫住你呢。”
秦定啧了一声,说,“你也不想想,自从出了京,主子管过贝勒爷一件事儿没有?今儿,怎么突然就管起贝勒爷的事儿来了?”
丹福听他这么说,皱眉道:“难道是什么坏事儿?我瞧着主子不只是为了让皇上放心,所以这些日子不理会贝勒爷。更多的怕是,存了别的事。”
她是真心为青桐考虑着,“到底是亲儿子,这么冷着,可不是个事儿...今日好不容易主子松了口,可不能耽误了。”
“耽误什么?”秦定反问道,“耽误了让贝勒爷知道,主子看不惯他近来吃得太好喽,给他削减了份例?”
秦定指了指丹福手上的单子,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刚刚神不守舍,没听进去主子的话。”
“什么话?”
“还能是哪句话?!”秦定凑近丹福,低声说道:“就是那句“既然是炙手可热的新贵,那就逾越点儿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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