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亮的室内是一夜未熄的电灯泡,拉至两侧开启的窗帘哪怕没有把阳光放进来,也是这样明亮。
起因是,昨夜过于晚归,月城夜被叮嘱不能一个人在晚间擅自出门,结果就是唠叨几句后,回房的路给说跑偏了。
隔壁雪兔的房间内,月城夜里的一头乱糟糟的短发站立在镜子面前。
月城“发根都看不出之前的样子,这钱花的也不冤枉。”
昨日跟李小狼分开,他就去了一间价格稍有些昂贵,但技术很好的理发店。
发丝黑白相浸,银中带抹月,这样一来就彻底隔绝了因太阳光射而微悉的青。
月城夜拿起梳子梳着又翘又乱的头发,一下又一下,等梳好了,楼下传来雪兔的喊声:
雪兔:“小夜,开饭了!”
月城“好的,这就来。”
出房间前他看了下时间,七点不到,也就是说在餐桌上能磨蹭会。
餐桌上随意摆放着几道家常菜,全都荤素有序,合理搭配。
雪兔看着手表,听着楼梯间传来一搭一搭的脚步声,故作神思,好给某人一个吓唬自己的机会。
不料月城夜见了处在楼梯道口前的雪兔,完全生不起任何恶作剧的心思,手上推促着,嘴里说着:
月城“哥哥,吃饭了!”
雪兔:“嗯。”
雪兔应着,心里划过一丝失落。
月城夜就是小夜,这点没错!
只是雪兔希望他在家的时候,月城夜不用偶尔的乖巧大过偶然间的玩劣。
他可以自由自在,不受拘束。
他可以不用过于顾及自己,雪兔诚心的希望,这次他想玩的游戏可以尽情的玩,尽情的耍,不要压抑自己,适当的释放,后果他们自己会承担。
月城夜把人请上座位,手指起筷,叮嘱道:
月城“哥哥不能学着我挑食,要按时吃饭,我也嗯?”
说完,月城夜扭头看向桌面,他捏筷的手骤然攥紧,脑袋微斜,飘逸的短发没去神色,良久才问道:
月城“怎么都是我爱吃的?”
这一桌菜要做足准备给挑食者食用,必须要考虑突发情况,现下心情与食欲不振等,除去这些,挑出喜欢的菜肴也不是件易事。
严重点的来来往往也就这几道菜,还是搭配不成一道新菜的菜品。
雪夜拉着月城夜做到自己跟前的座位上,眉目淡笑,轻松地谈道:
雪兔:“挑食,于我而言不是一种坏习惯。”
有条件的情况下雪兔会惯着他,不过这种宠溺的惯性是有限度要求的,是不涉及人体危害,试探社会法度,道德美等等。
雪兔:“只是偶尔这一餐,吃吧!”
月城“……有点生气,还有点高兴。”
月城夜唇边抿着轻笑,心情一会儿复杂,一会儿欢愉,昵喃道:
月城“哥哥是坏蛋,又是好人!”
闻言,雪兔不做辩护,严谨又安静的当个夹菜工具,一筷荤一夹素,为此,月城夜得到了最大的热情,然而实在消受不了。
月城夜一个抬头,对上雪兔的兴致未减的眼神,默默将话给咽了回去,安心继续吃。
这也在上学路上,被桃矢问了个眼神出错的话题:
桃矢:“阿夜,才一天过去,我怎么看着你有点胖了?”
统一的小学校服在月城夜这个年纪,尤其是比较娇小的身材来看,应该是服帖又修身。
与昨日对比,今天这个腰围还有肩膀处有些鼓囊囊,脸颊明显有些浮肿,头发多彩缤纷的色彩混合,不影响容貌。
月城“哪有,我……”
雪兔:“今早出门的时候,我又让小夜套了一件薄杉,看着有些臃肿吧。”
雪兔不可能说睡在他旁边的月城夜有点失眠,睡前还灌了几大杯白凉开,今早起来脸颊浮肿,现在消了点。
还有昨晚也不知是晚间冷风吹多了,有些着凉,多去了几趟厕所,今早雪兔才会让月城夜多穿点。
桃矢踩住刹车,回头看一下后座的月城夜,细细打量一番后说道:
桃矢:“不像。”
月城夜喃喃细语:
月城“不像就不像吧,反正我也没准备想……”
决定用这个稚嫩躯壳面世起,月城夜已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对于记忆没被完全抹除,根据尚未全然擦去的线索产生质疑,心理莫名感到突兀进行访问等情况。
月城夜能告知的,能说的都是游戏限制与逾期之后需要达成的效果。
旁人若能猜到即肯定那是他们聪明,绝不是月城夜自己给出的答案,所以游戏还在继续!
至于装?
都是一个人,有什么好装的!
假装暂时失聪,两只耳朵因月城夜说话声音太小,显示没听见的桃矢疑惑道:
桃矢:“嗯,你说什么?”
他这一回头,阳光打在他侧脸上如一道光阴昭示黑白分明,耳廓后方的发丝浸上了太阳洗涤过的白,如同分界线割裂前方黑色。
不巧,桃矢这侧面部似乎被人恶作剧涂上了黑颜料,一黑一白过于分明,就像作业本上涂上的修正带,很是突兀,还容易误伤旁人!
月城“桃矢哥是大面瘫!”
大声吐槽完后,月城夜双手一松,接着跳下自行车后座,向着还有小段距离的友枝小学狂奔,生怕落后一步就给人吃了!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他就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完全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
他走了,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有些是沉闷的挫败感,有些是神经反应来不及的……
伸手抓住!
桃矢:“阿雪,你觉得他这是收敛了?”
桃矢二话不说看向雪兔,眉目间满满的怀疑还有一丝嫌弃,可更多的是宠溺与纵容。
同为兄长,彼此之间谈论的话题总是跳不开弟弟与妹妹,当然学习也占很大一部分。
他们彼此有时会交流一下经验,至于好不好用,管不管用,实践过后还是按照原来这般态度为好。
不然“鬼上身”“你是”“不会被人绑了,假装的吧”等等,诧异与惊奇直白的表现在脸上,浑身都在抗拒。
最好的方式就是你自己本身的态度,而不是向别人格外学习。
桃矢:“我怎么认为他变得幼稚,又更爱玩了。”
话毕,桃矢面露一笑。
似乎在高兴什么,让人猜不透。
雪兔听完抬手摩挲着下巴,忽然灵光一闪,左手垂在右手上,问他:
雪兔:“兄长的滤镜有时不可信,不是吗?”
桃矢:“……我哪来的滤镜。”
桃矢挣扎着回答。
从他的迟疑还有渐小的声音来解说,美化滤镜这种东西,有可能是后天培养,也可能是先天自带。
至于这两位兄长兼哥哥是后者还是前者,不在考虑范围之内,所以不做回答!
踏上阶梯,走上廊道,进入教室,三个过程所需的短短几分钟,硬生生被月城夜用了1分05秒,他额头鬓角都沁着汗水,衣领解开了几个扣子,唇边微微喘息,又在下一秒大口呼吸,趴在桌上休息。
等他平复好过快的心跳,用纸巾擦去汗水,调整好呼吸,才发觉大有问题:
月城“?”
昨夜状况月城夜在场,皆亲眼所见,今日怎的这么快给人一种双方阵营稍有一些模糊。
库洛牌的收复问题,这一点不可能尽然平分,也不可能永远会是一方队友,于时间不妥,更于这顷刻归属阵容不同。
月城“怎么感觉我好像错过什么戏份了?”
确实,在月城夜还没来的时候他们倒是小谈的一番,不是多重要的情报,但也没那么容易交恶。
小樱是感谢,还有自我反省,更多的是情报认知与库洛牌本身于她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小樱之前是想肩负起自己无意释放库洛牌产生后果的责任,那么现在不单单只是一种责任,还是与库洛牌间接性产生的羁绊。
关系的产生都是你来我往,而不是一方纠缠一方,简直像狗皮膏一样,粘上想撕也撕不下。
李小狼的话,小樱口中的预知梦他有点兴趣,不过更多的是对她清醒认知的欣赏,还有对她品性的一种持观表现。
偶尔重情不算坏事,想法活络并不愚钝,性情也是特别爽朗,拿得起放得下。
只不过一点。
李小狼目光落在准备提起话题的月城夜身上,他手上正做着手势,话到嘴边又突然改口道:
月城“李同学,木、小樱,你们两个关系怎么比昨天还有那么点尴尬又……”
比较起尴尬,更多的是不好说话。
话题中心的围绕点总是对不上。
月城夜食指按着眉毛补充道:
月城“缓和了不少?”
知世:“这个可能是对手的默契吧?”
知世似乎是这样随意一问,并不在意答案的准确性。
可这就苦恼了话题中的两人。
小樱:“哎?”
李小狼:“……个别算是吧……”
他的目光在月城夜撇过来前,望向窗边的风景,台上落叶经得起细雨微风,却经受不住激烈浩荡。
月城夜撑着下巴,目光随意一撇,轻语地说道:
月城“小樱没想过这个问题,李同学……”
月城“嘛,今天天气真好啊!”
天晴云白,柔风带暖,比昨天放学温和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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