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红雨,铺就一地芳华,谁也找不到永恒的一瓣,或许本该没有;一路倾心醉矣,让时间钻了空隙,那一缕不着痕迹的绯红早已销声匿迹。那些不惊意遇见的美好,荡起心中千重骇浪,当我们有意追求或挽留的时候,总归是不复得。
那一年,十里桃花,灼灼其华,只一眼便不复存。“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遇见美好不需要横生波澜,一眼便足以浛浛入心。遥想到崔护当年参加进士考试落弟后,他为了缓解惆怅心绪,选择觅春之盎然,试图用新生之美慰藉一时失落。没有招呼,就是那么偶然,就在长安南郊,就在那扇门里,他遇到了艳若桃花的姑娘,姑娘颔首浅笑,笑颜似乎搁置在朵朵桃花上,灿烂了时光。我不知道崔护是怎样邂逅姑娘的,或许他是不经意敲开门,为了讨碗水喝,或许他是在远处回眸,不经意目睹芳姿,或许是那一簇桃花嫣然,成全了美好的遇见。又一年,还是花木扶疏,桃花掩映的门户,却复寻不遇佳人笑,春风得意人添慨。一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勾起了多少留念,去年今日,与桃花媲美的少女随风而去,不期而遇的美好也被岁月留在了回忆里。
想想崔护的这一段“艳遇”,才发现美好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又在不经意间失去。如果说崔护是个重情之人,那么在那首诗中,不管是桃花还是人面都性情到了极致,原因是,任岁月流转,来去匆匆,不因有人挂念而留下。不禁心中慨然:“任岁月辗转,纵时光安然,见桃红依旧,倘若物是人非,事事也就休矣,那暗存的丁点惋惜就是人生缺憾了,时刻教会人珍惜当时。
人生之路本就是得失共存,如此一来,患得患失便成了去不掉的心病,正如:我们一路寻觅,总会忽视眼前;我们高瞻远瞩,总会忘记当下;我们成功后回头,才发现一路上失去了太多美好……要知道人生之痛,莫过于从拥有到失去,却又无所察觉,当心有所需的时候,它又不在了,如同通过层层过往的罅隙窥见空落的惨白,让人疼的无以复加,又不能掉泪,唯有空叹一声:“当时只道是寻常。”追忆茫茫,徒增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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