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汐:“韩媛,咱们都是同一年入宫的,我们也就不再绕弯子了。宫里的主子就这么三个,陛下和秦王夫妻恩爱,谁敢动那个心思,剩下的也就只有太子殿下了。”
聂慎儿:“进了宫除非陛下开恩不然咱们这辈子逗不能出宫了,自然——”
韩媛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说:“难道两位姐姐不知道吗?陛下已经定了二十五岁为宫女和未承宠嫔妃的出宫年龄。”
此语一出聂慎儿登时喜上眉梢:“韩媛,你说的是真的吗?”
杜云汐速度微微垂眸,面容走一瞬间的扭曲,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和沉稳。
韩媛心中明白了,笑着对聂慎儿说:“聂姐姐怎么这样高兴?”
聂慎儿:“一想到二十五岁就能出宫我能不高兴吗?这么多年了,总算能回家了!”
韩媛:“看来聂姐姐是思乡情切啊。”
聂慎儿:“家里人待我那样好,可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不能跟家人团聚,不就是二十五岁,也就剩下不到四年。等出去了找个合适的人嫁了,要是找不到就自立门户,可比被拘束在这宫里来的痛快。”
聂慎儿性子浅薄张扬,却非常识时务,自有她的可爱之处,此刻一脸向往让韩媛忍不住羡慕,她却是再没有一个亲人了。
杜云汐:“韩妹妹,出宫的旨意可是真的?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呢?你确定吗?”
韩媛:“陛下的意思,谁又敢胡说呢?先前是因为朝政繁忙,陛下一时之间没考虑到,这有了空闲便想起了咱们,想着把宫女入宫出宫的事形成常例,以后依样照办,也是陛下天恩。”
杜云汐:“可到底还没有明旨下发,韩妹妹这样揣测圣意怕是不好。”
韩媛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减:“虽然还没有下发圣旨,但已经有九成定了呢,杜姐姐不必为此烦忧。”
杜云汐脸上故意显出些许哀愁:“能出宫和家人团聚自然是好,可出宫后咱们也已经是二十五岁的老女了,不管是嫁人还是自立门户怕是都要过得艰难,比不得如今在宫中的日子。”
韩媛刚要张嘴聂慎儿就开口了:“再怎么着都是自己家,肯定比这里痛快,也轻松。云汐姐,你今天说话怎么都感觉怪怪的啊?”
杜云汐笑了笑:“不过是习惯了在宫里的日子,突然知道还能出宫有些惊讶。毕竟我母亲一年前就已经走了,除了我舅舅一家我就再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可偏偏我舅妈和表哥是那样的性子,所以……”
韩媛看着聂慎儿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同情心里忍不住觉得好笑,开口道:“陛下仁善,自然不会没有考虑到这个,咱们只等着圣旨就是了。”
杜云汐看韩媛这样说不由急了,可惜聂慎儿在这儿,有些话她还是不能开口的,因此三人闲聊叙旧一番,又品了太子赏赐给韩媛的茶叶,方才告辞离开。
咸阳宫的管理十分严格,韩媛本以为杜云汐没机会见自己就会打消了攀龙附凤的心思,没想到这人倒有些手段,只隔了两天,即将宵禁的时候就出现在韩媛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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