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栗:“岚儿,你方才说百里先生教了你兵书?”
赵岚:“是,只是孩儿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赵栗:“百里先生如何会教你这些?”
赵岚:“大秦尚武,孩儿虽是女子但也是大秦皇室子孙,不可失了先祖风范。”
赵栗闻言大悦,高声笑了几声,旋即正色道:“今日之事你怕是受惊了,可觉得还好?”
赵岚轻轻微笑着说:“女儿很好,在山林里野惯了,并没有被吓到。只是女儿不解,城中有宵禁,那些叛逆者是如何在夜里行动的呢?”
赵栗:“自然是有不知死活的贱民协助了,岚儿,今日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赵岚:“女儿送阿爹。”
赵栗:“不必了,阿爹还有政务要忙。”
赵岚:“阿爹,你要注意身体,千万别太过操劳了。”
赵栗笑了笑:“知道你担心,可事情那么多,怎么能只知享乐呢?如今后宫里也有不少女人,岚儿你都不必去理会,你是嫡公主,地位只在阿爹之下,可不能太好脾气,反倒让奴仆们欺负。”
赵岚:“阿爹放心,岚儿知道该怎么做。只是……”
赵栗:“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是父女,至亲骨肉,不必遮遮掩掩的。”
赵岚抬头凝望着赵栗,眼神如初生的幼兽般清澈温软:“以后,岚儿也必须称呼阿爹为父皇吗?”
赵栗愣了,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个问题,心里不由得酸软起来。尔虞我诈的日子久了,他险些要忘记女儿是在乡野里长大的,没有那么多谋算。如今,女儿也是这偌大的王宫里唯一一个能让他放心宠爱的人了。
赵栗笑道:“阿爹一直记得你刚出生时是那么小那么软,如今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可是不管阿爹的身份如何变化,咱们都是嫡亲的父女,外人面前要讲规矩,咱们私下里还是平常称呼就行了。”
赵岚面上流露出喜悦之色,恋恋不舍的送走赵栗,进了内室便冷了脸,对身后的宫女道:“陪着我一同来王宫的先生和侍卫呢?”
宫女一下子跪倒在地:“公主赎罪,奴婢不知。”
赵岚微微皱了皱眉,领她过来的内侍赶忙说:“公主见谅,护送您的先生和侍卫已经着人安排了住处,想来明日陛下是要见一见的。”
赵岚:“今日已经晚了,拿水来伺候我梳洗吧。”
见赵岚没有怪罪的意思内侍赶紧安排人进来,看门内还有不少内侍赵岚只觉得不自在,说:“我不习惯内侍近身伺候,让宫女来就行了,你们没事就不要进来了。”
内侍一愣,头低的更深了。
赵岚穿着丝绸制作的睡衣,躺在空荡荡的宫殿中怎么也睡不着。这样寂静的夜晚,让她回想起自己在紫禁城中熬过的一个个夜晚,看似花团锦簇,内里的孤独却是无人能替代。
赵岚已经许久没有失眠过了,今天突然换了环境,或许也是有一些原因的,但她更觉得冷,一个人孤枕难眠的冷。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开始怀念辰在身边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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