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二百一十

不管皇家再如何提倡，如马四娘这样的人到底是会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因此这两个月她进了京城就窝在叔父家中，外出也只是去郊外家里的庄子上跑马，因此今日还是马四娘第一次在京城众闺秀面前露面。

林岚也不是真正的娇弱小姐，说起骑马和江南的景色，眼中自由而神往的模样那般明显，马四娘不由得便心生亲近。

二人家世相当，几句话下来也颇合胃口，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各自这些年的见闻，与其他故作淡然的秀女一比便格外不同。

聊了半个时辰，秀女也都到齐了，不过一百余人，各自抱团。

眼看着最后一人进了院子，一直在暗处歇息的内侍带着人走了出来：“肃静！”

众人都安静下来，一个个好奇地看着这人。

内侍：“皇上有旨，今日初选乃是咱家主管。诸位小姐都是尊贵人，往后的前程也是不可限量，但是如今咱家丑话说在前头，还请各位多多配合，免得违了规矩，葬送了一家子的前程。”

众秀女齐声应道：“是。”

小内侍开口唤名，秀女们一个个去院中的房间里被嬷嬷检查身体。

马四娘和林岚先后被嬷嬷引着进房间，检查身体难免会有些害羞，但也不过是正常流程，递了荷包过去，很快就结束了。

林岚脸色平常，出来的模样自然跟其他人不一样，领路的宫女难免有些诧异，面上倒是丝毫不曾显露。

所有的秀女都是统一行动，他们这些先检查完的只能在这院子里等待，倒是有点心和茶水以及更衣的地方，却没有坐的地方，所有人都只能站着，起初还有些秀女有兴致说话，毕竟宫里也不会严苛到连话都不让说，但是渐渐的都有些坚持不住了。

马四娘就算身体健康也从没有这样一直站着，毕竟不是奴婢，但在一群蔫巴巴的人里面已经算精神的了。

马四娘：“站了这么久，腿都酸了。”

林岚：“姐姐且忍着吧，毕竟是宫里。”

马四娘：“离家的时候走的急，这会子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虽是边疆长大的，马四娘对皇家到底存在着天然的敬畏之情，也不敢叫宫女送茶水点心过来，林岚倒是不害怕这个，招手便把宫女叫了过来。

林岚：“劳烦你拿些茶水和点心过来。”

她脸上带着微笑吩咐道，那宫女先是一愣，方才应了声去拿东西。

马四娘：“妹妹你难道就不害怕？”

林岚：“咱们是秀女，又不是犯人，皇上仁爱天下，难道会因为咱们肚子饿了要点心吃就责怪咱们？反正咱们之后还要在这宫里住上一段时日，是什么样的迟早会显露出来，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马四娘：“你倒是直接。”

正说着宫女便端了点心上来，不过是最普通的米糕，吃着还略微有些硬，比大街上最普通的点心铺里卖的还不如。

林岚尝了一口微微皱眉：“这位姑娘，不知可还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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