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雉躺在床上半个月,刘辰身为儿子时常过去看护,起码吕雉清醒的时候刘辰大半时间都守在她身边,赵晓则是一直都在,这是身为儿孙的本分。
赵岚贵为皇帝不便经常探视,倒也是时时垂问。
刘盈的两个儿子如今年纪还小,并不特别清楚吕雉的情况,但也深受家中紧张气氛的影响,凭着本能黏在赵晓身边,一点儿出格的事也不敢做。
大半夜的赵晓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草草吃了些东西换了身衣服就又要往过去。
韩媛在这儿也帮着照顾赵晓,看他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忍不住劝阻:“殿下已经操劳了这么久,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赵晓摇摇头:“我知道你是好意,可祖母也就这几天了,不守着我心里过意不去。再说了,我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孙御医就这儿,有什么问题他会说的。”
赵晓脸上没有什么悲伤,或许是没有随父亲姓氏的缘故,吕雉对他总是淡淡的,比不上两个小的,关系自然不怎么亲近。如今他在这儿,也是尽自己的孝道罢了。
韩媛见说不动赵晓休息只能自己上心,盯着厨子去做补身的药膳。这半个月下来她想的很明白了,赵晓的意思很明显,太子妃除了她不会是别人。韩媛的才华还没有到不可割舍的程度,那她就只能接受,如今想办法与赵晓慢慢培养感情,为以后做准备。
韩媛:“不管怎么尽孝道殿下也要注意身体,不然陛下也会担忧的。”
赵晓:“我知道了,你赶紧休息吧。”
相处了半个月,赵晓也不再成天自称“孤”,与韩媛的关系也近了些。
时间一长除了吕雉自己谁都知道她现在不过是熬日子罢了,不过大家也默契,没一个敢直说的,只哄着她跟哄小孩儿似的。
一天又一天,吕雉的情况不好不坏,就这么从夏末熬到了秋天,在初冬的一场冬雪里安安静静没了。
那天夜晚正好是刘辰守着,从前他为了各种原因在外面生活,给吕雉挣得了荣耀却也聚少离多,最后终究还是他这个长子守着,送了她最后一程。
赵晓就在外间,听到心跳停止的声音愣了下就赶紧冲进了里间。
赵晓:“爸,奶奶她……”
刘辰:“已经走了。”
赵晓:“我去叫人。”
这天夜晚秦王府所有人都没睡好,赵岚得到吕雉去世的消息也没觉得有多意外,到底早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刘辰对此当真是十分平静,他有过最好的父母亲人,可他们都不在了。吕雉身为母亲也算称职,但他们之间到底隔了一层,尽了本分就好。
可赵岚和赵晓不这么想,母子俩对他那当真是小心翼翼,生怕他情绪崩溃,难过到伤了身子。
吕雉因为是刘辰的生母,也是赵晓的祖母,丧仪十分隆重,来往吊唁的人十分多,但陪葬品不多,这是刘辰和赵岚一力坚持的,也是为了打破“视死如视生”的传统观念,从高层做起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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