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夏天,因为赵岚怀孕的缘故秋冬对百越的战争刘辰到底是推辞了,一心守在家里,除了皇帝召见简直足不出户。
这一日赵栗在与重臣们商议完国事后照例留下了刘辰,询问女儿的身体如何了。翁婿二人净了手,自有宫人将棋具和点心白水奉上。
刘辰十分恭敬道:“公主身体康健,腹中的孩子也十分健康,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赵栗笑着点了点头,又跟刘辰说了许多昔日的辛苦。刘辰只是默默听着,他知道赵栗在打感情牌,等赵岚腹中的孩子出生,若是个男孩儿就再好不过了,正好可以下旨让那孩子姓赵。
孩子的姓随谁刘辰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本身并没有姓氏,只有名。可这个时代的人却是极为重视的,赵栗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因为赵栗的态度,公主府已经招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赵栗:“如何,岚儿身边的人可还得用?”
刘辰:“陛下放心,公主身边的人都十分尽心,不敢有丝毫差错。”
赵栗:“近来公主府也不太安全吧。不如还是让岚儿回宫里住着,等孩子出生了再回去。”
刘辰:“陛下,公主是您唯一的孩子,可太过重视只怕会让外人错了主意,反倒对公主和孩子不好。”
赵栗:“怎么,已经有人耐不住性子了?”
刘辰不答,赵栗看他沉默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你啊,总是这样沉稳。”
刘辰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倘若臣不是年少沉稳,那就没办法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也没办法得陛下赏识下嫁公主了。”
赵栗听了也不免觉得高兴,但一想到女儿又收了笑容:“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想对岚儿和孩子下手?”
刘辰:“不知道。因为,谁都有可能。”
赵栗正色道:“刘辰啊,你是个难得的聪明人,朕的打算想来你是知道一二的。”
刘辰:“陛下,您的打算只怕不止臣一个人清楚。”
赵栗微微眯起眼睛,将黑棋落下:“他们知道归他们知道,朕问的是你。”
刘辰:“臣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最初只想好好活着,给家人一个安稳的生活。如今,也算是功成名就,又有了心爱之人相伴,已是心满意足了。臣可以发自肺腑说一句,对那个位置,从没有觊觎之心。”
赵栗:“是吗?”
刘辰知道赵栗不信,站在高处掌控人生死、大权独揽的感觉是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可刘辰当真不在意。
刘辰:“陛下,臣当真不曾想过。孩子还没有出生,倘若他不是那块料您还真要让他硬上吗?以您的身体日子还长,何必这么早就做打算呢?”
赵栗手中的杯子到底没有摔下去,医士说赵岚腹中的孩子是男胎,可万一有意外呢?女人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还是得考虑到女儿的感受,刘辰,暂时还杀不得。
刘辰仿佛没有察觉到什么,如常回了公主府,独自洗漱的时候,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赵栗!”
喉头逼出的这两个字带着骇人的杀意,刘辰把头埋在水里,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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