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安陵容参见皇上太后皇后,愿皇上太后皇后万福金安。”
皇帝微微摇了摇头,太监就按例说:“撂牌子,赐花。”
安陵容闭着眼深吸一口气道:“安陵容辞谢皇上太后皇后,愿皇上太后皇后身体安泰,永享安乐。”
这话说到了太后心里,她便开口:“旁人被撂了牌子都一脸的不高兴,你倒懂规矩。”
“陵容此生孟有幸见到皇上太后皇后一面已是最大的福气。”
说来也巧,安陵容头上别着的海棠花引来了只蝴蝶,明岚看的真切,皇帝被小小惊艳了下。
“鬓边的秋海棠不俗,皇额娘,既然她都戴着花了就别赐花了。”
太后听了笑着点点头,明岚也没吭声,倒是肯定了方才的冲突大半责任应该在夏氏身上。
“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又过了几排,皇帝兴致缺缺:“都是俗物。”
太后接口道:“未必有十全十美的,皇帝要为皇嗣考虑。”
听了这话皇帝看着刚刚走近前的几个秀女随手指了里面最漂亮的,说:“就她吧。”
“包衣佐领夏威千金夏冬春,留牌子,赐香囊。”
明岚看着欣喜万分的夏冬春只觉得麻烦,打定了主意要让人好好教她规矩。
又过了一会儿,明岚看到了一位打扮清丽的秀女,她倒是别出心裁,在一众打扮得花团锦簇的秀女衬托下显得格外清纯。
皇帝连着撂了几个人的牌子,太后却注意到了济州协领沈自山的女儿沈眉庄,恰好排在清丽女子的前面。
“臣女沈眉庄参见皇上、太后、皇后,愿皇上万岁万福,太后祥康金安,皇后千岁吉祥。”
不说别的,沈眉庄语调轻缓,不愧是大家闺秀,济州协领也算是地方高官,看太后的表情很是满意。
明岚就开口了:“可曾读过什么书?”
“臣女愚钝,看过《女则》与《女训》,略识得几个字。”
皇帝听了也说:“这两本书都是讲究女德的,不错。读过《四书》吗?”
“臣女不曾读过。”
太后听了更加满意,说:“女儿家多以针线女工为主,你能识字就很好了。记下名字留用。”
接下来太监连着喊了两遍:“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七。”
甄嬛这才反应过来:“臣女甄嬛参见皇上太后皇后,愿皇上太后皇后万福金安。”
皇帝倒是有了些兴趣:“甄嬛,哪个huan字?”
“嬛嬛一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
明岚忍不住皱眉,这甄嬛怕是故意的,年纪不大心思不浅,倘若入宫只怕又是个厉害角色。
皇帝很明显已经有了决断:“是蔡伸的词。”
甄嬛:“是。”
皇帝:“诗书倒是很通,甄远道教女有方,只是不知你是否担得起这个名字,抬起头来。”
这甄嬛的样貌虽不如明岚和华妃,却也是拔尖儿的,她忍不住说:“果然好相貌,这个名字倒是配得上。”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甄嬛的脸皇上和太后都显得有些惊讶。
皇帝说:“皇后说的是。”
皇帝正想着再说什么太后发话了:“秀女姓甄,犯了皇帝名讳。”
甄嬛赶紧回道:“回太后,当年臣女父亲为官,圣祖康熙看见父亲姓名,说姓甄好,听着像忠贞之士,以此作为勉励。”
“先帝的意思朕明白,儿臣倒想起一件事,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俏,甄氏出美人,甄宓就是汉末的三大美人之一。”
太后听了说:“走上前来。”
立刻就有太监在甄嬛前面的地面上泼了水,又有嬷嬷将猫扔在她脚边,甄嬛可是第一个经历的秀女。皇上和太后与众不同的态度倒是让明岚好奇,决定私下里查一查。
甄嬛倒是忍住了没有失态,排在她后面的秀女却没忍住,叫出了声。
有了对比太后微微颔首:“还算端庄。”
皇帝:“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香减玉消。紫禁城的风水养人,必不会叫你玉减香消。旁边那个秀女叫什么?”
“苏州织造孙株合之妹孙妙青,年十六。”
“孙妙青殿前失仪,拉出去永不许再选秀。”
明岚听了赶紧说:“皇上,孙妙青毕竟年轻,还是撂牌子吧。”
皇帝看了眼她,说:“皇后倒是心善,罢了,就撂牌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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