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爱

宫小勇第二次在别人面前述说宫小勇内心最深处的东西，讲述曾经一段浓烈的爱！思往事，惜流芳，欲笑还颦，欲断人肠！泪在宫小勇眼中乱晃。

“来，干杯！”宫小勇举起杯却发现她无声，但宫小勇分明看到一滴眼泪在她脸上滑过。

“原来，你也有这么感人的经历！”她的音频，音调不同于过往的任何一个时候！

“我生长在农村，从小是个孤儿，是奶奶一手把我养大，供我读书！她是我最亲的人。毕业后，便随着村上的姐妹出来打工。那是怎样辛酸的日子啊！姐妹们有的回家了，有的找人嫁了，有的在环境和金钱的压力下屈服，屈服……而我，带着从小坚强的个性和给过奶奶的誓言硬是独身留下来，接受世间残酷的考验和挑战。而我万般无奈时遇到了他，峰，一个出色的男人，通过他我进了长江公司，靠着这难得的机遇，我拼命工作，生活上也得到他无微不至的关怀，我们就这样相爱了。我逐渐发现人生是多么的美好。那时我生命里到处是灿烂的阳光，他是销售部组长，我在他手下做，在我眼中，他是那么出色，那时他就是我的唯一，我的全部。我们一起渡过了很多快乐的日子。而我骨子里流出的一种天性的叛逆感和潜在的能力以及儿时塑造的独立坚强的个性，使我不堪于靠别人生活，我的努力很快有了成效，就在前些时候我被调为销售部经理的助理，职位在他之上。人就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渐渐地，我们见面少了。慢慢的，我们吵了。爱情的绳索被无形的解除，到后来只剩一根细的纤维，显得那么脆弱。他让我回到他身边，我说要工作。我让他为我改变，他说他要抽烟。尽管我还是那么爱他！就在第一次见到你的那天，他向我求婚！”说着喝了一口酒。

宫小勇就像在听一个古老的传说，好像与宫小勇无关，可心莫名的抽动。

“我会嫁给他的，但我没有马上答应，婚姻不同儿戏，我需要考虑，可就隔了两天，我下班去找他时竟发现他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我当时就真是……我当即提出分手。随后来到这个酒吧，那是第二次遇到你！是的，那天回去后我哭了，原本以为我会有一段永久属于自己的爱，原本以为我们会过幸福的日子，可现在呢？我还能接受吗？我又怎能接受你呢？”

“不，小雪，你不应这样而去拒绝幸福，一个人的心路，在经理了难以言状的崎岖不平后，还能在生命的悬崖断壁，漫漫黄沙中，开出明智和感恩的幽兰和仙人掌花，把忧伤和苦涩移植成完美和欢喜，那么曾经的缺憾也就变成一种美！小雪，请允许让我陪伴你，渡过一切的是与非！”

“不知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故事，传说中有一种鸟，他毕生只唱一次，歌声却比世界上任何生灵的歌声都好听，但它一旦离巢去找荆棘树时，就要找到才罢休。”她停顿了一下。

望了望宫小勇，幽暗中宫小勇看到了她的泪光。

“找到后，它把自己钉在最长最尖的棘上，婉转啼鸣。他超越了垂死和剧痛。歌声胜过百灵和夜莺，一次绝唱，竟以生命为代价，曲终而命竭。然而整个世界都在静静的聆听，上帝也在苍穹中微笑了。”宫小勇接着说。

“你也知道啊！”

“是啊！但人毕竟不同于那鸟，爱过，痛过，她还应有勇气去接受另份爱。”

“我和你不同，你可以在夜晚天幕中看见她的形象，你可以看着她的照片陷入沉思，甚至可以在梦里和她约会，你的爱情虽然遗憾，看却是完整的，多年后你可以去再爱一个人，而我不一样，我的爱情是残缺的，我无法处理已有的伤口！你明白吗？”

宫小勇们沉默了，以缓和已有的节奏，宫小勇喝完了最后一口酒。她站起身来，说：

“我该走了，那边还有人等我。”

宫小勇也站了起来，说：

“慢慢，小雪，请相信我，我会用我的心添补你残缺的伤口。”

“好，那请你回答我，你为什么爱我，就因为我长得像你以前的古凡？”她站在那望着宫小勇。

是诀别，是期待，宫小勇无法知道。

“多少人爱你年轻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美丽与温馨，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脸上痛苦的皱纹！我会用一生照顾你，我爱你！”宫小勇鼓足勇气。

“啊！”她的杯子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们相拥在幽暗的灯光下。或许是因为感情低落的人更容易接受一个人，或许她毫无防备的被宫小勇感动，亦或许这样的感情只不过是为爱上层搂的青年们提供装饰爱情用的光滑瓷砖。是面对无能为力的种种现象聊以自慰的润滑和缓冲，守在掩饰恢复后的衰竭与苍白，疲倦与憔悴，总之他们在一起

了，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工作，家庭再加上爱情的温柔调味，宫小勇步入了完整的人生，正如时间已步入冬季。周末的黄昏不再是孤独的身影，他们相伴相拥的走在枫叶俱下的寒冬，寒风在身边呼啸，吹在脸上，也让他感受到了暖和与快乐。忆起往事的点点滴滴，心不禁驱使双手把她搂的更紧。

“雪，你知道什么是缘吗？缘就是苦苦的等待与守候，为的只是寒冬黄昏共睹那片绚丽的晚霞，看！”宫小勇指着远处天边落日的余辉。

“你知道吗？我已不渴望强烈的爱情，日月同辉，山河共存。我只希望古稀之年，林荫道上与青藤椅上，我们依然谈笑风生，依然相依为伴，这一生，我只要你陪着我！等看透一切风景，再看细水长流。”宫小勇继续说着。

“以后的岁月我会加倍的体贴你，关怀你，填补二十年来没我的日子，让你的整个生命中都有我！”她依在宫小勇怀中说。

“对了，明天陪我回昆山吧！我宴请了所有的兄弟！”宫小勇兴奋脱口而出：“贱狗”

“贱狗？”

“是啊！这么多年，这个称呼依然没改掉，他们是我一生最亲最爱的人，没有爱情的日子里，心是灰色的。只有见到他们时才能让我超越烦恼，迎来快乐！在没有星空的夜里，是老五陪我撑过那个夜晚；工作挫折的路上，是老大扶我站起；狂燥不安的时期，是老三教我在棋盘里渡过，老二，老六一直托着我情感的底盘。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这些年成家立业，都工作要忙，想相聚一堂的日子也不那么多了，而明天我们约好一聚，我要把你介绍给他们。”慢慢地，忘情酒吧成为了他们身后的一个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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