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江阳划出的范围、受害人的特征等信息,要查出这么一个失踪人口,对白柏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不一会,白柏就把苟富贵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
“小程、小李你们去受害人家附近走访,老白你继续,假洋鬼子你搞你的建交去,我留在现场检查,下午看守所汇合。”江阳给每个人分配完任务就钻研那根钢管去了。
这伙人似乎忘了些什么――
钱氏财团钱公子,钱小公子很是烦燥,走来走去,小秘书都快被他绕晕了。那五个奇葩号称查案速度快,堪比磁悬浮列车。
可是他们现在如同石沉大海,消息如同泥牛入海,半个字都没查到!人也没了影!怕不是跑路了吧!
钱公子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食指揉着眉心,唉,头疼!他又想起了自家混乱的关系。
他拿过案几上的全家福,眼底泛起一丝温柔,转瞬即逝。
小时候,钱甄铎是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母亲温柔贤惠,父亲温和沉稳,哥哥谦逊有礼,夫妻和顺,兄友弟恭,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模范家庭。
钱氏财团是家族企业,父亲的兄弟姐妹也十分认可钱父,没有人想抢钱父的位置,钱氏财团蒸蒸日上……一切都像是美好的梦。
只可惜,梦总是会醒的,再圆满的肥皂泡总是会破裂的,泡沫究根结底不过是加了肥皂的水罢了。
一切美好,终已不复,一切温情,灰飞烟灭。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父亲变了,钱甄铎一度怀疑父亲被夺舍了。
原本温和的父亲,突然变得暴躁易怒,一不顺心就发脾气;
原本父亲最疼爱他哥俩,现在开始动手打他和哥哥;
原本父母亲举案齐眉,每天在他和哥哥面前秀恩爱,唧唧我我,可是突然父亲和母亲开始了冷战。
父亲开始夜不归宿,母亲也对父亲冷眼相待,失望透顶了。
父亲甚至在公然在母亲面前给情人打电话,甜言蜜语,母亲已经习以为常了,对之视而不见。
有一天,父亲又变了,钱甄铎想起一句歌词:“这里的山路十八弯……”他的父亲十八变。
那天,父亲自冷战以来,第一次邀母亲外出旅游,看着钱父温暖的笑容,眼里的温柔,钱甄铎以为父母要冰释前嫌了,他的家庭还会像以前一样和睦。
钱母以为丈夫回心转意,答应了他,钱母一向是个善良单纯的女人。
钱甄铎的父母踏上火车,钱父说要带钱母一路西去,看格桑花开、看天空之镜、看雪域高原……他们俩要过二人世界,小哥俩一边玩去。
钱甄铎和哥哥钱泰铎嘻嘻笑着送走了他们。
谁知道,这竟是永别。
钱父钱母一开始每天晚上都给钱家兄弟打电话、隔空秀恩爱,后来三天联系一次,再后来没了联系,钱家兄弟都认为,父母是真爱,他俩是意外。
一个月后,父亲回来了,一脸疲惫,而母亲……
父亲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失踪了。
警方多方寻找未果,久而久之,失踪人口就成了死亡人口,在法律上钱母已经是个死人了,钱父继续与他的新欢打情骂俏。
一天深夜,钱泰铎偷偷找到钱甄铎,告诉他:“小弟,我怀疑爸爸,我不信妈妈死了,我要去找她!”
钱甄铎急切地说:“哥!爸爸他怎么可能害妈妈?你怎么能怀疑他?他们可是天天在我们面前秀恩爱的啊!妈妈的失踪只是意外!爸爸不会骗我们的!”
钱泰铎意味深长地说:“你怎么知道呢?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人心总是会变的,昨天视若珍宝,今天视如粪土,也不是不可能。而且,爸爸他最近两年变了很多,已经不像他了。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哥!哥!哥哥!回来!”
少年走了,踏上他自己的路,任凭弟弟在身后呼唤,不回头。
家,散了,终不复圆,其实早就散了。
哥哥走后,父亲也去找过他,可哥哥像是人间蒸发了,又像是世界上从来不存在过钱泰铎这个人。
哥哥的身份证、银行卡再也没有使用过,拨打电话从不在服务区变成了空号。
哥哥钱泰铎在法律上也成了死人。
父亲钱无忧这个监护人名存实亡。
钱甄铎在哥哥走后开始认真思考哥哥的话,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哥哥是对的。
他想像哥哥一样一走了之,去寻找母亲和哥哥,在另一个角落开启新的生活,可是――
他不是没试过,他偷偷跑过,不知道跑了多远,跳上绿皮火车车顶,坐了一次霸王车。
到了终点站他溜下车,看着茫茫人海,产生了惧意。原来,世界那么大!妈妈,哥哥,你们在哪里呢?
钱小公子从来没见过社会的复杂,不知为何惹上了地头蛇,只能抱头鼠窜,藏了三天,地头蛇们仿佛认定了他,追了三天。
好多次他都想,算了,跟他们拼了。再一想,不行,还没有找到哥哥,不能逞一时意气。
那段时间,他谁也不信,活得像匹孤狼,有个小姑娘向他伸出手时,他还有一丝疑虑。
后来证明,是他神经太紧张了,小姑娘是个好人,帮他对付地头蛇,后来来了个小男孩,替他打趴了坏人。
他多想对他们表示感激,但他的骄傲让他只憋出了“谢谢你们”四个字。
经此一事,钱甄铎认识到――离开了钱氏财团,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算,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无依无靠、论自保能力甚至不如一个小姑娘。
钱甄铎找到了警察,拨通了父亲的电话,他还是做回他的钱家公子吧。
回家后,他才知道,他竟然跑了这么远!从北方到了南方!
每年,他都会去那个南方小城找那两个帮过他的孩子。可惜,六年了,从来没有找到。或许,他再也没有机会去见他们一面了,也没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们。
六年里,钱甄铎拼命让自己更强大,现在他不过十九岁,已经将小半个钱氏财团掌握在手里,父亲似乎也很乐意让他接手钱氏,但是,有一部分项目,父亲坚决不让他碰。
钱甄铎想知道其中的秘密,却无可奈何,父亲将其掩盖得密不透风。
他开始和父亲争吵,互相猜忌。
他和父亲的关系也再不复从前,争吵冲淡了亲情。
情,淡了,终已不复,其实早就淡了。
总有一天,他钱甄铎要找出父亲所有的秘密!
不久前,家里发生许多怪事,物品离奇失踪,甚至家具自己移动,玻璃莫名其妙碎裂,养的德牧也总是叫个不停……闹得人脑壳疼。
他仔细观察发现,失踪的物品都是母亲的遗物,家具移动后的位置也是母亲走前它们所在的位置,那块玻璃是父亲的情人要求安装的,德牧犬是母亲当年最喜欢的宠物……
一切怪事都与母亲有关。
钱甄铎想和父亲说这些事,父亲根本不信,估计是不希望她“回来”吧,也罢,也罢。
他还记得儿时,一家四口在花园里赏月、数星星,父亲教他识北斗辨星座,母亲给他讲嫦娥奔月、吴刚伐桂……
现在,呵呵……
灯火通明处,不复儿时月……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得知,就是那个南方小城有一个神秘的警察小组,专业接手这类怪事,他就向警方报了案,指明需要他们处理。
现在看来,那五个奇葩更怪,就是怪物本身,他们是用来一物降一物的吗!
一想到他们,钱甄铎就不仅是脑壳疼,全身都疼,尤其是心,特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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