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零碎的记忆会如同雪花一般汇聚成完整的晶莹的雪花片,让人回忆起,只是,前因后果却想不起来了。
这是连续的第五天梦到刑涛,杜笙歌显得明显的体力不支,都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只是梦中是一大片草原,春暖花开,盛开着在风中摇曳生姿的格桑花。
“你怎么了?”Mary正在厨房中借用微波炉加热牛奶,一咖啡杯的牛奶她递给杜笙歌,有些烫,但正好捂捂手。
这里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这几日又刮起了大风,出行都很困难。
杜笙歌晃荡着咖啡杯中的牛奶,目光直直地盯着,Mary推了她的手臂一下,看她心不在焉,Mary有些担心,这要是在战场上,一不留神可就被炸死了。
“你怎么了?”
Mary撕开烤面包片,一点点地塞进嘴里,她加了点沙拉酱,味道刚刚好。
“我,我这几天总是梦到他。”
“谁?”
“我爱人。”杜笙歌捧着牛奶,温热的牛奶划过喉咙,温暖着身体,这让她觉得安心。
这不是她第一次使用爱人这样的词,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杜笙歌陷入了回忆。
“那你回去找她就好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的眸动了动,回去找他...
好像是半年前,她还在度假,去了阿尔卑斯山滑雪,以前是刑涛说带她去看看,后来刑涛不在了,杜笙歌就自己去了。
雪顶的风好大,零落的雪花像这里的沙砾那么大,刮在人脸上生疼。
眼前也被吹得总是白茫茫的一片。
杜笙歌的脖子上戴着那条红围巾,正坐在集体休息区等雪停,大家一起烤着壁炉火,小屋里很温暖。
与她几乎一路同行的,还有一对华裔外国夫妇,年级大概在四五十之间,女人姓刘,叫刘倾。
她解释说,是一见倾心的倾,男人说她肉麻,男人姓梁,叫梁渡。
此生渡她的渡。
“杜笙歌...你是电视台的那名记者对吧,我在战争频道看过你,我夸你好看,我先生当时还夸你名字也好听。”刘倾有些欣喜。
“你本人比电视里还漂亮。”
“谢谢。”杜笙歌受不了这样的恭维话,但她确实是不上镜。
“杜记者,你这名字有什么由来吗?”
“...犹自笙歌彻晓闻。”她喃喃说出。
脑海里突然响起刑涛说过的话——
“好名字,犹自笙歌彻晓闻。”
“冒昧问一句,您结婚多少年了?”
“二十四年。”那位不苟言笑的梁先生此时忽然发话。
“真好...”
“杜记者,那你呢?”
“我...我爱人今年二十九...”
望着面前恩爱的中年夫妻,杜笙歌再次陷入回忆,曾经也有人问过她男朋友的年纪,只是杜笙歌的答案,一直是19。
刑涛离开她身边的那一年。
释怀可能总得有个历程。
“那你们年纪可小。”刘倾抿着嘴笑,摘下头上针织的橘猫子,头发刚焗过,乌黑发亮,就像仍处于青春时代。
然而让刑涛曾经夸她的发如今早已没了光泽,杜笙歌没有在意。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Mary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回过神,解释对过往的思忆。
我男朋友,今年...二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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