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歌再次来到了那家花店,店主手中正拿着一块白色的抹布擦着桌面,店主抬头看到她,眸中满是惊艳。
“帮我挑束玫瑰花,最大最艳的。”
“好。”
杜笙歌抱着那捧最大最艳的玫瑰花,飞快地奔走,去找刑涛,黑色的裙摆在阳光下跟着飘飞,她穿着婚纱,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她喘着气,调匀呼吸,索性坐在地上,捧着怀里的花束。
“好看吗?”杜笙歌注视着墓碑上男孩的笑脸,身体向前,纤细的手指颤抖地抚摸着男孩的面容。
“我知道好看。他们都夸好看。”
“刑涛,你欠我场婚礼,也欠我本红证,下辈子九块钱我来出...”
“刑涛,你不知道一件事,我把户口本从家里偷出来了,但还没来得及,你还没来得及娶我…”
“刑涛...”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今年年底,我给你过生日,你抱抱我成吗?”杜笙歌蜷缩在地上,婚纱如同广玉兰盛开时的花瓣一般铺开。
汤瑾璐待在不远处看她。
杜笙歌和刑涛说了很多很多,直到傍晚才离开,她一起身,转身就发现不远处汤瑾璐正看着她。
“回家吧。”
母亲上前拉住女儿的手,一起回了家,杜笙歌跟在身后,转头看了一眼刑涛的墓碑,碑前热烈的红玫瑰是她最直白的爱意。
杜笙歌把婚纱留下了,上飞机前,母亲抚摸着她的脸,满眼的不舍,这些年,汤瑾璐真的有在好好补偿她,有在好好爱她。
母女间的隔阂也在慢慢消解,比起恨,杜笙歌接受了更温暖平静的方式去化解。
“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好,妈,您也是,妈...这些年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杜笙歌有些欲言又止,只是依旧笑着。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别老吃垃圾食品,多吃点有营养的,战场上子弹多,你要小心...”汤瑾璐交代了好多,突然,她抓紧了杜笙歌的手,强烈的直觉让她不能放她走。
“妈,您,放心。”杜笙歌左手拉着行李箱杆,听到广播里的通知,她要去安检了。
“到了给妈发消息。”汤瑾璐还是放开了手,这是杜笙歌年少的梦想,她会无条件接受。
“好。”
杜笙歌刚走出没几步,突然一个女声喊住了她。
“杜笙歌!”
是林晓闻。
她剪了短发,比以前黑了,也比以前瘦了,眼睛仍旧是黑色的,一潭死水,没有光。
穿着浅绿色的体恤衫,向她跑来。
“是我。”林晓闻注视着她的眼睛,杜笙歌忽然就明白了,点点头。
这些年,她们一直没有联系,也是没有办法去原谅,无论曾经有多要好。
转身离开了,眼泪顺着鼻梁落下,洒在机场的大理石地面上。
但杜笙歌的机票上,目的地是以色列的机场,她要再去见一个人,拜托他了却自己的遗憾。
坐在头等舱的靠窗位置,她注视着的窗外的白云,空姐推着装满食物饮品的小推车,杜笙歌要了一杯可乐。
冰冰凉凉的,下层是冰块,在舌尖融化。
有点那年的味道,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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