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的马路上,刑涛走的有些落魄,他漫无目的,也是第一次觉得一条路这样远,这么长,他望了望自己发抖的双手,身体不由也开始瑟缩。
回到家中,他洗完澡,静默地换上一件白色体恤,镜中的少年依旧是眉目清朗的模样,刑涛有些后怕。
在房间的抽屉里拿出那盒戒指,他打开,又合上,甚至没有勇气取出。
在调整状态去杜笙歌家的途中,刑涛买了一桶草莓味的真知棒,努力保持平和,只是脑海里血水流淌,刀具捅进人体的声音挥之不去。
杜笙歌家没有人,刑涛站在楼梯口等她,怀里抱着桶草莓味的棒棒糖,她走在石桥尽头处,就望见路灯下的刑涛,一瞬间,如释重负。
白色的光没有洒在他的身上,杜笙歌也看不清刑涛的脸,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没事就好。”她扑上去抱他,没有怪他,知道有原因,听得刑涛晃手中的棒棒糖的动作一顿,转而露出温柔的笑容,低头吻她。
“回家啊。”这一声有些悠远,令他自己也晃神。
杜笙歌跟着刑涛进了家门,刑涛走得有些慢,她的心有些乱,隐约觉得有事。
“出什么事了?”
“笙歌...”刑涛的嗓子有些哑,进门没有开灯,漆黑一片,杜笙歌心慌的厉害。
“我杀人了……”没有瞒她,杜笙歌却觉得晴天霹雳,有些站不稳,难以置信的不仅是她,更是刑涛自己。
“...谁?”她的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个纹身,那条蝎子正猖狂地追赶她。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刑涛沉默了会儿,伸手摸她的头发,把她抱在怀里,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们走,我们回你家拿身份证,护照,刑涛,我们走。”杜笙歌幡然有些清醒,更是热血直冒,她紧紧抓着刑涛的手就要拉他走,刑涛纹丝不动,紧紧把她拉在怀里,她忽然抽泣,在他怀里崩溃大哭。
他的眼眶发红,黑夜中,杜笙歌瑟缩着,她又慌忙抹开眼泪,拉住刑涛就要走。
“笙歌,笙歌,笙歌...你听我说,我不走...”刑涛一连喊了几声,他的声音沉闷。
注视着窗外的昏暗,只知道前路也如黑夜一般。
无眠,两人躺在床上,刑涛摸了摸她的发,杜笙歌背对着他,泪水滑落,浸湿枕头,吧哒吧哒的声音,在黑夜中清清楚楚。
“别哭了...乖...”他轻声哄她。
“笙歌...”
“笙歌...”
刑涛喃喃了她的名字很多遍。
“笙歌,以后遇到合适的人就嫁了,别等我了...”
“笙歌...你得好好的,代我看遍人世光景。”
杜笙歌再也掩饰不住,她开始脱衣服,吻刑涛吻得接近疯狂,眼泪顺着她的鼻梁滴落在刑涛脸上,滚烫得要灼伤他,烫穿了他的心脏。
刑涛坐起身,抹去杜笙歌的眼泪,给她把衣服拉好,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一夜未眠,黎明天醒,刑涛起身,看到杜笙歌盖在肚子上的被子还是原样,走至房门口,回头深望了她一眼,开门离开。
一出门,刑涛便被特警拿下,他的头上戴着头套,手上被手铐铐住,清亮的声音令门那边的杜笙歌心咯噔一下。
她摔了门,看到刑涛的身影渐行渐远,身边都是警察。
“刑涛!我等你回家!”杜笙歌红肿着眼,刑涛停下脚步,她不知道他的表情,只是他耸了耸肩,应该是在笑。
刑涛忽然挣脱了警方控制,奋力向前跑,杜笙歌抱住一个警察的腿,扑倒在地:
“刑涛,你跑啊,刑涛,你快跑!”她喊的声嘶力竭,一声枪响打穿了刑涛的后腿,他摔倒在地,重重的一声,血顷刻涌出。
刑涛回头看到杜笙歌头发胡乱地散着,衣衫不整地跪倒在地。
杜笙歌被拦下,没有再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刑涛被拖上车,他透过车门的一角,望着她,眼泪模糊了视线,头上的纸袋被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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