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风景

杜笙歌送完刑涛去北峒，返校了，下周期末考试，想过个好年，开始认真复习，林晓闻也和她约了在操场讲题。

操场上，林晓闻看着她，笑容恬淡：

“你不太一样了。”观察总是那么敏锐，杜笙歌稍有些不同，她就能发现。

“他回来了。”眼角上扬。

林晓闻顿了顿，她当然知道这个他是谁，手中的黑笔按动了几下。

“那很好。”

之后的几天，林晓闻都会给杜笙歌复习，关于理科的解题思路，杜笙歌偶尔闲下来，也会背背英语单词短语。

高二的期末考试，是市统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刑涛是市排名第三，依旧是北峒第一，站在台上领奖，别着红色的褒奖胸牌。储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杜笙歌，杜笙歌还在上课，手机震了一下。

加载出来的，是刑涛穿着另一套校服站在领奖台上熠熠生辉的样子，杜笙歌笑笑，下载。

晚自习下，刑涛已经等在校门口，穿着黑色的毛衣，外套黑色羽绒服，坐在车上，手里拎着一点点的黑糖奶绿。

杜笙歌径直走向他，坐在他身前，捧着奶茶喝，有些娇小。刑涛把她衣服后的帽子给她戴起，两边的小绳扣是可爱的蝴蝶结，挺有少女心。

“带你去个地方。”

她也不问，还能把她卖了不成？

到的是北峒的校门口，夜色中，校门口是白色的灯光，比白天看起来更气派些。

门卫看着他俩，认出了是刑涛，打了个招呼：

“第一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学校里了？”

“没，就是家里的宝宝想看看学校，以后也会来这里学习。”家里的，宝宝？杜笙歌抬头瞪了眼刑涛，刑涛眯眼笑笑，温柔宠溺，瞧瞧这人畜无害的样子，腹黑的要死。

门卫笑着打开门，“好啊好啊。”

“宝贝，走吧。”刑涛牵起杜笙歌的手，杜笙歌却在跨进北峒的校门时犹豫了，刑涛看出了她的想法，只说：

“我在。”

北峒比看起来的要大得多，栏杆一圈都长着广玉兰，那样素洁的花，花香也很馥郁，只是现在这个季节，看不到。

刑涛一路牵着她的手，进了学校的礼堂，开了灯，上面的红色条幅还没有取下，热烈祝贺我校知识竞赛荣获第一。原来是接风洗尘，学校都喜欢搞这些名堂。

但她还是不解，刑涛到底要做什么。

刑涛要登台，踩着阶梯，杜笙歌看着偌大的领奖台，默默抽回了手：

“你说。”她似乎明白了，只是这样的地方她曾经无数登上。现在未免有些触景伤情。

“笙歌，以后考上大学，返校演讲的时候，你一定会在我身边。”笃定，杜笙歌心一颤，抬头看着他，她不喜欢仰望的感觉，只是现在的刑涛真的很耀眼。

刑涛弯下腰伸手，杜笙歌没有靠近，也没有抬手，她比谁都清楚他们之间的距离，她也跨不出这一步。是走还是留？她无从抉择。

“刑涛，我们不会。”没有那么确定，她想要逃离，她没有抬头看他，刑涛走下台，握住她的手，杜笙歌抽离。

转身离去，刑涛看着她的背影，他明白她需要时间，也给她考虑。

杜笙歌走在操场上，北峒的操场很大，晚上的风也没那么冷。她抬头看天空，有些清清冷冷的，今夜无月，连云都没有看见。

“笙歌。”刑涛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杜笙歌看着他，想问他怎么知道她会在这，还是没有开口。不善言表。

“以往你有烦心事，就喜欢走在操场上，或者小路上，看看天空，风景。”一点不差，杜笙歌感觉到自己的心有些酥软，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也不是碎裂。

“嗯，你想考哪里？”

“清华。”刑涛说的认真，杜笙歌点点头，她相信他可以，也一定可以。

“有能耐。”夸赞。

“我希望你进北大。”也许只是一句调侃的话语，杜笙歌笑笑，没有当真，他们就走在操场上。

“夏天的时候，会有萤火虫。”

“萤火虫？”这样的环境，还会出现萤火虫吗？杜笙歌想看看。

“你见过吗？”刑涛摸了摸她的头，杜笙歌摇头，确实没见过。

“明年夏天我带你看。给你拍照片。“

“...你相册里有什么？”杜笙歌无意问起，刑涛顿了顿，看向她，“风景，我为之停留的风景。”

真是个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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