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涛出国的那一天,改了航班,从早上的八点改到晚上六点,他想等到她,直到不能再推迟,他拎着行李箱的那一刻,她也没出现。
到了英国后,刑涛和另一名男生安泽无论是辩论还是答题,都非常优秀,雷鸣般的掌声轰动,是来自周围人的赞许,这样的神情,目光,他们早已屡见不鲜。
他们是学校的翘楚,省份排名的佼佼者。
比赛休息时,刑涛拿出手机在看,即便出国,他发给她的“早安”“晚安”也一样没断过,只是杜笙歌很少回。
刑涛坐在椅子上,翻看手机里的相册,一同来的安泽是位名副其实的书呆子,还捧着数学题册在看,时不时和刑涛讨论新的解题思路。
他很瘦,干瘦,就像枯枝,被抽干了营养,没有神采,刑涛的班主任曾评价安泽,他只能读书,除了读书,将无所事事。
“你在看什么?”安泽终于休息了一会,喝了一杯水,补充水分。
“风景,令人惊艳的风景。”刑涛顿了顿,划过了另一张照片,这张是杜笙歌模糊的侧脸。
“你的相册里都是风景?”安泽有些不敢相信,拿出自己的手机,相册里面都是书上的公式以及高数视频。刑涛摇了摇头,真够辛苦的,难怪人这么瘦。
“嗯。”有点冷。
“哦。”安泽继续看书,刑涛继续看相册,总算有共通的默契,看了不知道多久,又一轮比赛进行。很多女生过来要聊天方式,刑涛都婉拒了,有女朋友,而且订婚了,现在是未婚妻。
晚上,他的父亲来看看他,刑涛的父亲刑峰身材魁梧,真是应了那句“站如松”,人有些一板一眼,和刑涛也没什么共同话题。
“刑涛。”
“嗯。”
“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刑峰对于刑涛来英国这件事异常敏感,当初也是因为这件事关系闹的很僵,最终还是他妥协了。
那个晚上,刑涛看着床上空空如也的行李箱,和衣柜里的衣服,伸手拿出了杜笙歌当睡衣的黑色体恤,她穿了两次。他没有选择折起,收好了又放进衣柜。作出决定。
“喂。爸。”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拨通父亲的电话,刑峰接的很快,他在整理文案和明天上了要用的备课书籍,他的课不是很受欢迎,但只要有学生,他还是会认真讲。
“要过来了?”
“我还是留在国内。”刑涛看着衣柜中的黑体恤,笑了,刑峰问了原因,刑涛只说这里有他想要的。他想的是她,刑峰想到的是当初幸福的家。
“我希望你能改变主意,毕竟你的妈妈一直希望你能来英国发展。”
“妈妈更希望我快乐。”
刑峰不说话,刑涛听到他叹了口气,挂断电话,如果决定好,他会尊重刑涛的意愿。
通话结束,刑涛随便挑了几件外套,裤子,就放进行李箱里,给杜笙歌发了晚安,他还是会留在她身边,
想到之前,刑涛顿了顿,看向了刑峰,手指处的关节敲了敲手机的背面,发出清脆的“扣扣”声。
“一切顺利。”
他的儿子长大了,不再是母亲离世时哭鼻子的男孩子了,也不是咿咿呀呀叫唤父母的孩童了。
他们父子之间太久没见了,去年新年,他没有回去,刑涛也不会说想念。这层隔阂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消除,有些伤痛是无法愈合的。
刑涛看着面前的男人,双鬓斑白,戴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就像看到了当年,那时候母亲会牵着自己的手在家门口等他,一家人总会齐聚时才吃饭。自从母亲走后,刑峰颓废了很久,刑峰也一直跟着外婆生活。
“刑涛。”刑峰想说什么说不出口,摆了摆手,笑了笑,有些苍老,离开了,刑涛看着他的背影很久,才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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