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刑涛送杜笙歌回家,一路无言,到了楼下,刑涛给了她一瓶牛奶,杜笙歌接过了,有些诧异,暖的。
“你胃不好,暖暖。”
杜笙歌望着刑涛,明明是黑夜,他的眼睛怎么那么亮,她有些冲动,想要吻他,吻他的眉梢,吻他的唇瓣。
欲言又止,连步却退。
杜笙歌还是只点了点头,转身上楼。
“笙歌。”他的声音那么干净透彻,就像是一束光,想要带她脱离黑暗,杜笙歌的身体僵了僵,一秒,两秒,她转身看他。
“晚安,好梦,牛奶记得及时喝。”暖,温柔,像这牛奶的温度。
“好。安,好梦。”杜笙歌倒吸一口凉气。
顿了顿,她握紧了手中的玻璃瓶,声音有些破碎感:
“一路顺风。”刑涛摆了摆手,“好,进屋吧。”
杜笙歌进了家门,那瓶牛奶,她还是没碰,不是不喜欢,而是它是温热的,却不会始终为她温热。
玻璃瓶是冷的,为什么会被捂热,杜笙歌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可笑,摇了摇头,窝在沙发上。
周三上午的二节课下,杜笙歌走在操场上,林晓闻走在一旁的花坛边圈,有些不稳,她本能地回头,却看到了杜笙歌。
白色的高领毛衣,灰色的校裤,卡其色的帆布鞋,她扎着低马尾,笑的亲切柔和,杜笙歌看着林晓闻的眸,浅褐色的,淡淡的,就像她时常搅拌的咖啡,心有些乱,这样的林晓闻乖顺干净,像阳光,不浓不烈。
“早上好。”林晓闻挥了挥手,温婉动人,她一笑,杜笙歌的心就一颤,她有多像自己的曾经,杜笙歌说不上来。
“早。”不浅不淡。
秋色中,杜笙歌一袭黑衣惹眼,身后的金黄,地上的翠绿草坪,却并不显得突兀。林晓闻一度认为黑色是生命的本质,或许,本就是这样。
“现在不是秋天吗?”林晓闻的话很突然,让杜笙歌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林晓闻定定地望着杜笙歌的眸,她看到有不一样的色彩。
“是。”杜笙歌觉得有些凉意,隐晦,她却懂了,这样的互通让自己觉得可怕。
“来自春天的色彩斑澜也杂乱。”林晓闻的身体轻盈,像一只娇俏的燕子,从花坛的边圈走下,杜笙歌不语,杂乱...谁说不是呢。
上课的铃声打响,杜笙歌率先回到班级,她不愿意去想。
晚自习下,刑涛没有来,杜笙歌坐在校门口的车上,有些呆滞,即便知道原因,姜鹏开着战速,停在了她身边。校门口没多少人了,走得都差不多了。
远远的,她看到了应奕诚,双眸冰冷,还是那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表情,杜笙歌挺直了腰板。
“杜小姐。”小姐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应奕诚下了车,姜鹏也下了车,直接揪起他的衣领:
“嘴巴给我放干净一些。”
“你是她谁,护花使者?”应奕诚看着一身痞气的姜鹏冷笑,推开了他,杜笙歌眸一冷,他又看着杜笙歌,面带嘲讽:
“你到底有多少男人?”言下之意,她不干净,杜笙歌拦下了姜鹏,“你先回去。”很淡,姜鹏点点头,他知道她能处理好。
“有事说事。”杜笙歌懒得和他争论,反正无论说些什么,应奕诚也不会信。
“离开刑涛。”应奕诚的身高比杜笙歌高出不少,他依旧觉得杜笙歌的眼神居高临下,她看不起自己。应奕诚不明白她哪里来这副傲气,刑涛给的?
“我说了不算。”杜笙歌似笑非笑,有些轻佻,这事她说了还真不算。
“你配不上他。”应奕诚说的直白,在他眼中杜笙歌跟个妓没什么两样,就是出来卖的。
“你说了不算。”杜笙歌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猴子戏耍。
应奕诚算是明白了,根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这个女的缠定了刑涛,“贱人。”
“比你干净。”杜笙歌走上前,硬生生甩了应奕诚一巴掌,应奕诚有些懵,呆呆地看着杜笙歌,难以置信。
“我的人,你动不起,弟弟。”浅浅淡淡,毫不在意,威胁之意,全在杜笙歌的眸中,夜色中,她像是一匹狼,应奕诚攥紧了拳头,没还手,刑涛说过让他别插手,本就理亏。
他骂她,她能忍,动她的人,不行。
杜笙歌进了学校,进去拿车,留应奕诚挫败地站在校门口。
杜笙歌坐在车上,应奕诚的那些话,说不在意也是假的,配不上,这三个字,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不过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扪心自问,有没有心动...
她点了根烟,一有烦心事,就喜欢抽烟,开车经过操场,停了。
“杜笙歌?”是林晓闻的声音,她没有回头,直到林晓闻走到她的身边,她才瞥了一眼。
“我回来拿书。”林晓闻笑着扬了扬手上的化学书,真是好学生,杜笙歌望着她,干净地像朵百合花,真好。
“你不开心。”林晓闻蹙眉,是肯定句,那样笃定,杜笙歌吸了口烟,摇摇头,从始至终,她都看着远处。
“世上不会有像程迦彭野那样的爱情。”林晓闻的声音有些惆怅,细品之下,还有些苦涩。杜笙歌看着她,还是不说话,有还是没有,她也不知道,没见过。
“可我不希望你输。”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可杜笙歌不反感,听到又能怎么样呢。
“我不会输。”语气有些凉薄,林晓闻轻笑,她高傲,骨子里的高傲,还猖狂。
“当然。”这是林晓闻的肯定。“我先走了。再见。”林晓闻走向校门口,在公交车站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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