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四十,杜笙歌看了眼手机,还是打给了刑涛,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
“我去接你,这边刚下课。”刑涛单肩背包,冲下楼,“不用,我在家。”
“你没上晚自习?”
“嗯。”
“身体不舒服?”刑涛的情绪明显变了,杜笙歌听出了那头的交集,不可置否地笑了一声。
“没,就是困。”听着她笑着的声音,刑涛也跟着笑了,这个季节的风还不冷,一路的枫叶,印着少年热烈的心。
“挺好,睡睡吧。”
“嗯,我挂了。”杜笙歌挂断电话,没给刑涛回复的时间,刑涛看着挂断的手机,也许是个不错的开端。
“涛哥,跟谁打电话呢?”路过的朋友逗他,能让刑涛笑成这样的,当然不会再有别人。
“你嫂子。”刑涛心情不错,在学校多玩了一圈,打篮球,相当顺利,他在赛场上挥洒汗水,俊朗的面容,痞痞的坏笑,行云流水的扣篮动作,让急于回家的女生们纷纷停下,为他尖叫。
有女生上前要联系方式,他接过兄弟扔来的水,带着些喘息,看了眼储彦,储彦很抱歉地和女生说没有。
杜笙歌不想去学校,她一夜没睡,坐在窗户边,吹着风,风并不冷,隐隐约约还传来桂花的香味,缠绕着她手臂上的伤,宛如荆棘,扎在上面,隐隐痛意。
黎明的初晓,她早已没了兴趣,也并不盼望,换了身衣服,杜笙歌还是决定去。
她去的比以往早,林晓闻在她的身前,白色的外套,身上有很淡的柠檬香,杜笙歌有些烦躁,踹开教室门。
清晨有点冷,杜笙歌还是开了窗,冷风灌入,吹着她的发。现在还早,还有二十分钟才早读。
陆续到来的学生对此表示惊讶,杜笙歌以往都是压点到,让班主任骂无可骂。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得这么早。
早归早,唯一没变的,她还是没听课,看着小说《他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杜笙歌能感觉到爱和信仰。
那真的太让人向往,彭野跪在雪地里,程伽拂去他眉上的雪,说她不怪他,她答应他,再不来青海找他。
任人呼喊,程伽都没有回头,嚎啕如重伤的兽,再次阅读,杜笙歌的心脏还是猛的一缩。
体育课,杜笙歌一个人站在台阶上,感受着风,她的心渐渐平静,也许,她也在等她的彭野,给她救赎,带她离开。
今晚没有晚自习,同学欢呼雀跃,杜笙歌只是在看窗外天边粉色的晚霞,绚丽夺目。她的耳机里播放着《谎》这首歌,低落。
同学纷纷离开,杜笙歌看人走的差不多了,起身去了天台,给天空照了张相,美的梦幻,不真实。
杜笙歌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更是虚幻,火星成了一抹色彩,脚步声逼近,杜笙歌看向了铁门,又是,林晓闻,换了套衣服,明黄色的针织开衫,浅蓝色的阔腿裤,马尾上绑着兔子的头绳。
“我就猜你在这。”林晓闻的声音很温柔,柔软的像是天边的云朵,只是,绝不是白色的。
杜笙歌不想搭理她,转身望着天空,看着粉红一丝一丝地消逝,夜幕一点一点地降临,看着美好消逝,真是让人难过。
“昨天的事情很抱歉,是我太唐突了,对不起。”林晓闻很真诚,杜笙歌看了她一眼,呼出一口烟,还是没有说话,林晓闻看着杜笙歌寡淡的眼神,默不作声。
“对不起……”又一遍。
“你到底想做什么?”杜笙歌弹了弹烟灰,注视着林晓闻,她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更是让杜笙歌笃定。
“为什么这么问?”林晓闻将碎发别在耳后,让杜笙歌想起了相遇的那天,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早就预谋好了。
“没必要和我装。”杜笙歌冷笑一声,真是一点都不想和她啰嗦。
“因为你懂。”林晓闻的表情难以捉摸,更让杜笙歌觉得危险,懂,懂什么?难不成和她心意相通?可笑至极。
“林晓闻,别挑战我的耐心,我没工夫给你耗。”杜笙歌危险地哑声,林晓闻轻笑了一声,杜笙歌丢了烟,一把揪过林晓闻的头发,往水泥墙上撞。
“说。”看着林晓闻的额头上出了血,杜笙歌的手臂不由抖了一下。
“无话可说。”林晓闻的声音还是那样,杜笙歌看着她温驯的样子,厌恶,把她摔在地上,林晓闻倒在地上,看着杜笙歌,还是那张脸。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莫名其妙,杜笙歌看着林晓闻,一脚踹在她的肩上,林晓闻倒地不起。
“你有什么目的?”还是那句话,刻意接近自己,一副很懂她的样子真让人厌恶。
林晓闻没说话,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真是刺眼,杜笙歌拎起林晓闻,扯住她的衣领,一巴掌利落干脆,她厌恶极了这张脸,这种表情。
又甩了几巴掌,清晰的五指印,林晓闻只觉得火辣辣的疼,脸肿起来,嘴角也疼。
“解气吗?”林晓闻无奈地笑笑,杜笙歌停住了,她那种悲哀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可怜同情自己,她还不清楚处境吗?
“林晓闻,你找死!”杜笙歌直接把她压在栏杆上,林晓闻的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可她的表情还是那样,似乎轻松了不少,杜笙歌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放开了手。
“说不说?”
“说什么?”
......
几条消息,杂乱的脚步声,杜笙歌能感觉到林晓闻的紧张,不,准确地来说是恐惧,心灵深处的恐惧,和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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