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司机戴着黑色的手套游刃有余的转着方向盘走着走了无数遍的路,车内吊环顺着同一个方向晃啊晃,一个人靠着窗户歪着头酣睡着丝毫不担心自己坐过站,老奶奶嘘寒问暖的问旁边的孙子饿不饿带他去吃什么好吃的,每到站点就有人站在后门等待着下车,站在后门有一个背着黑色书包的男孩戴着蓝牙耳机手里拿着一本课本左手戴着表盘是白色的石英表,休闲的运动衣……侧脸很像刘泽宇。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阳关照在脸上有些刺眼,抬起手挡住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的眼睛,仔细想想距离刘泽宇离开已经有半年之久。
我现在每天都努力学习,想用我的好成绩让张爱花脸上多一些笑容,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晚上会趁我不注意跑到门诊部装作自己很疼的样子骗取杜冷丁满足于自己的毒瘾,,甚至遇到男医生拉住人家的手就往自己的胸口上放诬陷说非礼自己以此来威胁医生,以至于门诊部的医生看机张爱花就害怕。
张爱花的病越来越严重,吊瓶就没有拿下来过,开始幻听记忆力越来越差不记得以前的事也不记得爸爸,有好心的护士姐姐偷偷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准备好后事。
天气潮湿家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一个人在家都不开灯坐在客厅的角落里抱着腿就这样坐一晚上,地板冰凉光脚踩在地上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能想爸爸,想刘泽宇,幸好思念无声,否则震耳欲聋。
在喂张爱花吃饭的时候来了两个警察,拿着本子,给我们看了警察证之后表明来意“据知情人举报张爱花藏有大量毒品”说着带来一个人指认,正是那个那天晚上来我家讨债的人,张爱花被带上手铐应涉嫌吸食毒品而被拘留。去拘留所看张爱花,没有药物支撑的张爱花显得更加羸弱,呼吸微弱像是马上就要断气了,三天后的晚上晚上张爱花病情恶化警察马上把她送进医院,在救护车上张爱花深深的吸着气,眼睛没有睁开。在手术后的四个小时后医生出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病人撑不过两天随时可能去世,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我一下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哭出声来,这是我的妈妈啊,即使她有万般不是,她依旧给了我生命养育了我十几年啊。
一直守在张爱花身边,依旧是全身插着管子,旁边的心电检测仪上的线很小很小的波动证明这个人还活着还是有心跳的,没有灯的病房让我看不清张爱花的脸,突然张爱花微微举起手说着“文卿,妈妈对不起你,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以后不能陪你了,妈妈不在了你就解脱了不用再照顾我这个累赘,妈妈唯一遗憾的是给你织的毛衣还没有织好,看不到你穿着它的样子了”“妈,你不是累赘,你会好起来的,妈”我已经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张爱花眼角亮亮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
回家做好饭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打开病房门,床上空无一人,餐盒一下子落在地上,饭从盒子里倒出流了一地“你好,48号病床的张爱花去哪里了?”赶紧出去询问护士“48号床的张爱花病危送到救护室抢救了”眼前一片白,奋力的跑到救护室门口医生出来“张爱花的家属是哪一个,奥,很遗憾,病人没有抢救过来,麻烦你签一下死亡通知单,请节哀”说完医生就走了,后面的护士给了我一张纸,上面写着‘死亡通知单’我颤抖着手在家属那里写下我的名字。出了医院,天已经黑了,风吹的我的脸冰凉冰凉,更冷的是心里。回到家看到放在沙发上还有张爱花没有织完的毛衣,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出来砸在地上,声音如此清晰。
警察帮我联系了爸爸想让他抚养还没有成年的我,爸爸接到电话表示马上来接我和他一起生活。
我也要离开了,此时的不舍和刘泽宇离开时的心情是不是一样呢?泽宇你在哪呢,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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