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雪

时间就像立在桌上的钟表，滴滴答答，但也不完全是。如果说这几个月林夕和蒋凌霄、顾失疾都做了些什么，书包里卷了角的练习册可以给出答案。

对于他们来说，时间不过是从周一到周六，再从周天到周一，循环往复，就像马拉松的后半程，能喝口水就已经是休息了。

蒋凌霄每天依旧埋头学习，只读圣贤书，不闻窗外事，顾失疾也被卷入到这种强有力的状态中。

顾失疾：最近林夕怎么有点心不在焉的，你发现了没？

顾失疾下课后偷偷瞄了一眼林夕，小声问蒋凌霄。

蒋凌霄：有吗？

蒋凌霄依旧沉浸在题海中，没有抬头。

顾失疾：昨天上课她和老张答非所问，你忘了？

顾失疾在林夕旁边“耳濡目染”，现在也管张老师叫老张。

蒋凌霄：会不会是故意的？

蒋凌霄：毕竟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蒋凌霄早就对林夕的答非所问见怪不怪了。

顾失疾：但昨天她好像真的是答非所问了，不像是以前的那种刻意而为。

顾失疾也拿不准，才问蒋凌霄。

蒋凌霄：是有点不对劲啊，今天数学课她一句话没说，平常就她最咋呼。

蒋凌霄停下笔，回头看了看林夕，林夕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睡觉。

顾失疾：要不咱们有时间去问问？

蒋凌霄：让她再睡会吧。

蒋凌霄和顾失疾这一天都在找机会和林夕说话，但林夕好像打娘胎里出来就没睡过觉一样，一下课就倒头大睡。

顾失疾：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是谈恋爱了？

蒋凌霄：就她那样的，应该不会。

顾失疾：也对。

顾失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蒋凌霄：对什么对？我是说她有可能最近晚上熬夜追剧啥的，看小说也有可能。

顾失疾：瞌睡成这样，那不得通宵了？

一众同学：下雪了，操场一节课积得挺厚。

突然有几个同学从教室外面疯疯癫癫地跑进来，到门口没刹住，还滑了一跤。

蒋凌霄：下雪了？挺好。

蒋凌霄看着窗外雪缓缓地落在教室外的窗台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好几个童话故事，心中美滋滋的。

小时候一下雪，她就喜欢待在家里看妈妈从公共报刊拿来的那几本童话书。

顾失疾：打雪仗吗？

蒋凌霄被顾失疾的声音拉回到现实。

顾失疾无视叫他出去的几个死党，问蒋凌霄。

顾失疾：带上她。

顾失疾给蒋凌霄使了一个眼色。

蒋凌霄看了一眼桌上堆积成小山的练习册，想了想还是算了。

蒋凌霄：我这还——

顾失疾：行吧，学霸，不打扰你学习了。

蒋凌霄不难听出顾失疾语气里的失望。

一众同学：你最近都快成了妇女之友了。

死党们故意这么说顾失疾。

顾失疾：把嘴闭上。

放学后林夕走得很快，第一个出了教室，走在操场上打了好几个出溜滑，寒风夹杂着雪迎面向她刮来。

似乎顷刻之间天地换了颜色，也好像有人把林夕周围的颜色吸走了，只剩下初雪耀眼的白。

林夕下雪了。

林夕深吸了一口气，又匆匆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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