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马念深吸了口气,下手气力更大了一些,使劲戳了戳他胃部。
马念到底疼不疼?
她气力实在是太大,严浩翔本就胃病突犯,被她如此戳来戳去,疼的又岂是一星半点,没忍住到底睁开了凤眸,并反手就捉起了她的手,握的很紧,死死的。
马念不耐的皱起了眉。
马念就是胃疼,对吧?等着吧!
她转身就要去找药,却奈何又被男人大手桎梏,他深眸复杂又压抑的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
严浩翔:不只是胃……
每次胃病突犯的同时,连带的全身神经剧痛,这其中,尤为明显的就是头部,受过的重创,虽然伤口会愈合,看似痊愈恢复,但骨骼和神经,会永远记忆那份伤痛,时不时的在某种特定时刻,像一个定时炸弹,突然爆发,并一发不可收拾。
亦如马念身上的旧伤,最怕阴天下雨,而他最怕的就是胃病复发,那样会牵连的头部旧伤,也再度作祟。
马念还有哪里?
马念紧眉的看着他,仔细自男人颀长的身上扫了扫,最终,目光又落向了他的头部。
马念头部吗?旧伤复发了?
她毕竟是医生,虽然彼此相隔五年,但他身体基本什么情况,她还是了解的。
严浩翔从小素来身体极好,体质也是超越旁人的,唯独落下了个胃病的毛病,除此外,也就是当年因救她时,头部受了重创……
马念拨开他禁锢的大手。
马念等着,我去拿药。
她下了床,出了房间,在自己的包包中一阵翻找,她有随身携带止痛药的习惯,担心时不时突然变天,旧伤复发之类的,外加之前复发时,傅晏给她留的注射剂。
这其中含有消炎镇定,以及助眠的成分,对他的症状,应该能有缓解。
她感觉不太妥,又电话联系前台,帮忙送了胃药过来,送来的胃药是冲剂,她用热水冲开后,又加入了半片止痛片,还有些心里没底,又顺手拿了一支注射剂,这才进了卧房。
严浩翔早已在她忙碌的这个间隙中,重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马念刚进来,他就又睁开了眼睛,不看她手中的杯子,也不在乎什么药,只是又朝着她伸出了手。
严浩翔:来,让我抱抱……
他的嗓音沙哑又低沉,明显因为病痛而暗哑了不少,一看就是在努力强撑。
马念侧身坐下,冲他晃了晃手中的水杯,只言。
马念起来,喝药。
严浩翔却躺在那里纹丝不动,一双璀璨的星眸深邃。
严浩翔:你对别的患者也这样?
马念嗯?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自顾自的低头吹着水杯中的热药汤。
他依旧没坐起身,眸色沉沉。
严浩翔:不应该扶我起来吗?
马念端着水杯的手指莫名一顿,冷然的挑眉看向他,对视了两秒后,将水杯直接放去了旁侧的床柜上,留下句。
马念自己喝。
便起身就走。
严浩翔急忙猛地一起身,挽起了她的手,从而稍微用力,便将她重新拖拽着捞入了怀中。
严浩翔:别走,药我自己喝。
他说着,身体依靠着软质床榻,伸手端过水杯,将里面的药汤一滴不剩的全部饮下,然后缓了很久,苍白的脸色,才勉强有了一丝丝的好转。
马念静默的坐在一旁,看着他此刻还有些糟糕的脸色,踌躇了下,到底还是问了句。
马念:胃病怎么会这么严重?又怎么和头部旧伤扯上关系的?
她记得,五年前他也是胃不好,但只要平日里按时饮食,少吃凉性食物,饮酒适量,便会不碍事,就算偶尔他过度饮酒,也只需一颗胃药,便能化解的,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严浩翔缓过来了很多,也略微有了点精力,慢慢的勾起了薄唇,似笑非笑的弧度,邪肆又狂魅,声色一如既往的还是那样沙哑。
严浩翔:想知道吗?但先说好,我可不是在装病故意博你同情。
马念眉心颦蹙。
马念你不想说就算了,解释那么多做什么?
她说着又再度想起身,严浩翔及时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紧紧地,半晌才说。
严浩翔:五年前胃出血做过手术,一直没休息好,偶尔就会这样了……
马念微愣了几秒,许久才诺诺的低了低头。
马念哦哦哦……
他竟胃出血手术?还真是有点……稀奇。
要知道,他酒量素来极好的,能喝到胃出血的地步,那是喝了多少酒?整个人都掉酒窖里了吧!
马念那你的头部旧伤呢?
她又继续问。
马念你当初救我受伤,距离现在差不多也六年了吧!还没好吗?
他微笑的摇了摇头,将她拉入自己怀中,轻搂着。
严浩翔:五年前你出事后,我也出事了,一颗子弹就射中了头部,位置就差那么两厘米,这条命就没了。
严浩翔: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开颅手术时,正好将脑部残留淤血全部清除,这才恢复了所有记忆。
五年前他也遇袭了?还险些丢掉了性命?
他虽用平缓的语气诉说这一切,但轻微的几个字,落入马念耳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头皮发麻。
可能是思维过于沉浸其中,以至于严浩翔这样紧搂着她,她都忘了挣扎和反应,直到他搂着她更紧,低哑的声音再启。
严浩翔:还有啊,当年你出事后十天左右,对外发布的那些新闻,都不是我做的。
马念永远记得,她绑架受伤十天左右,A市这边就由严浩翔本人亲自向外界公开,马念已死的消息,并注销了一切身份信息。
她是很久之后,从术后昏迷中醒来,在淦嗔拿来的报纸上看到的。
而事实上,那期间,严浩翔也在手术过后昏迷之中,又怎可能亲自对外公开这种消息,并注销她身份信息呢?
他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握,星眸静静的望着她。
严浩翔:那段时间,我正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是……
严浩翔顿了下,毕竟这件事涉及到赵敏之,自己的亲母亲,他作为儿子的,如此说出真怕引起马念心中的怒意,但如果不说,又不想因此和她再误会下去……
他正有些为难时,马念却似早已看看穿了般,接过他的话,只道。
马念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如果不是严浩翔亲自出面的决定,那么,能违背他,并还以他的名义对外发布新闻,又不担心会有后果产生的,普天之下,怕是也只有两人有这个胆量和能力。
一位是严家位高权重,备受敬仰的老夫人潘秀玉,一位则就是严浩翔的亲生母亲赵敏之。
而这两位中,能做出这些的,怕是也只有后者赵敏之了。
果然,曾经的这段复杂的婆媳关系,到底还是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如果不是当年那则新闻的凭空而生,马念虽重伤苟延,但也会质疑请淦嗔送她回来的……
如果那样的话,这分隔的五年,也就不复存在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谁也没办法再回到曾经,马念也尽快的回敛思绪,侧颜望向身边的男人,这才注意到彼此亲密的姿势和距离,下意识的拨开他的长臂,往床旁挪了挪。
马念严浩翔,我知道现在时机可能不太对,但我还是想问,当年,在你没恢复全部记忆之前,你是否有过想杀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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