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要临近时,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拦住她,马念望着眼前陌生的男人,紧张的神色唆使,凌乱的心上苍凉一片,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是不断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男人的束缚。
这时,后方走过一位男人,看着她道了句。
张真源秘书:马小姐?
闻言一直拉着她的西装男才放了手,马念慢慢的转过身,她不得不承认,在看见张真源秘书的那一刻,她真的慌了,也怕了。
那个陪伴了她青葱岁月,给过她近乎完美初恋,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难道,真的已经……
马念快速的越过众人,挤进了病房。
偌大的房内挤满了人,病床上一具尸体上盖着白布,周边不少人扑过去,却只有马念是愣愣的,床旁站着的男人,是张氏的邱副总,她认得的。
刹那间,所有的喧闹从耳边淡去,记忆的光影像倒带般一幕幕闪过,眼前尽是张真源对她的种种好,暴雨天,他强撑着高烧的身体,陪着她去给过世的母亲上坟。
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承受又经历了多少磨难,他好不容易归国,她却只因自己和严浩翔的关系,而一次次疏远冷淡他,即便如此,他也从未有过半句埋怨……
所有的过往像开闸的洪水,瞬间湮没她所有的理智,撼动的情绪崩塌,泪水就在眼眶里,即将夺眶的瞬间,身后却传来了声音。
张真源秘书:马小姐,您搞错了!
马念蓦地一滞,心底全数涌现的情绪蹉跎,转过身,年轻男人对她无奈一笑,侧过身,朝着对面另间VVIP病房方向,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似乎感知到了什么,顾不得任何,快步避开所有人,径直进了病房。
房门推开的一瞬,她一直悬着的一颗心,在看见躺在病床上已经醒来的男人时,彻底放下了。
她几步走过去,坐在椅子上,难以控制的情感翻涌,握着他的手,长睫上染了泪珠,水汪汪的大眼睛氤氲的透着哀伤,哭红的鼻头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怜希。
张真源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勉强撑起身,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张真源:小傻瓜,怎么哭了?我这不还好好的吗?
马念望着他,眼泪婆娑,掉落不停。
张真源紧搂着她,一遍遍安抚。
马念吸了吸鼻子,努力忍下了眼泪,看着身侧的男人,瓮声瓮气的道。
马念你还说,这一次你差一点就没命了!
她控制了下情绪,而出口的话语,却还有些哽咽。
马念可是真源,你父亲的事,对不起,我真的很想救你们两人,可是……
没让她再说下去,张真源看见,她哀凉的眸中满载了悲寂,他又怎会不知这场手术后,她内心深处的愧疚和自责。
伸手再次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他扣着她的小脑袋,按在了自己怀中,轻叹的开了口。
张真源:我懂,念念,我爸的手术真的不怪你,不仅不怪你,反而还要谢谢你救了我。
马念不是我救的。
她抿了抿唇,小脑袋从他怀中钻出。
马念是张伯伯救了你,手术前他找我单独谈过,让我一定要救你,而且可能你想要将肾脏移植给他的事情,他也早就知道了。
都说父爱无言。
不管是何时何地,父母能为孩子考虑的,远超一切。
马念注意到他脸色轻怔,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显得很无用。
偌大的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而病房外,一道清隽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男人目光幽沉的注视着房内紧紧相拥的两人,英气的轮廓上浓郁的戾气逐渐奓起。
旋即,男人冷然转身,笔挺清修的长腿稳健,径直下楼。
而身后的李飞正好接完了电话,看到疾步离去的老板一愣,快步追了过去。
李飞:严总,老夫人派人给张总送的花篮已经到了,您看……
严浩翔:扔了!
严浩翔凉薄的两字极沉,幽深的眸色晕出无边的辽阔,大步上了电梯,余光瞥见李飞略显为难的面色时,他寒眸微闪,又补充了句,“也可以都换成花圈。”
花圈?!
李飞诧然一惊,抬首注视着老板满载愠怒的面色,又吓得噤了声。
病房里,马念看着张真源脸色苍白,无奈的垂下了眸,她想了想,才道。
马念你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我下楼去买点吃的,有想吃的吗?
张真源摇了摇头。
张真源:我让秘书去吧。
马念我去吧,没事的,正好我下楼去办公室还有点事。
她说着,便出了病房。
下楼进了办公室,马念整理了下需要的文件,忽然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她接起了电话,那边一道中年女人的声音跃入耳畔。
匿名:请问你是马念吧?苏畅的女儿,对吗?
马念一怔,时至今天,母亲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人提及了,除非是……
她似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马念对,我是的,请问您是……
匿名:我是溪苑小区的邻居,你家的房子最近这两天一直有煤气泄漏,好像非常严重,已经给我们造成影响了,而且你知道,这煤气泄漏,如果出什么事话,可是会出人命的,所以你尽快过来处理下吧!
马念闻言,心中猛然一紧,连忙应了声,便收线离开了医院。
溪苑的房子,是母亲唯一留下的房产,也满载了她幼年时和母亲的一些回忆,因为是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可能各种管道老化,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出了医院,她便打了辆计程车,直奔溪苑。
楼上的病房中,张真源靠在床上,随着时间流逝,他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张真源: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秘书说。
张真源秘书:需要我下楼去看下吗?
张真源点了下头,看着转身正欲离去的秘书,倏然眸光又一沉,再言。
张真源:先等下,我母亲和弯弯那边,有没有什么动向?
关于父亲去世这件事,张真源心中总有一个担忧。
秘书动作一僵,道。
张真源秘书:夫人和小姐最近在忙董事长葬礼一事,并无什么反常,只是,昨天小姐约见了龙城的张玖爷……
话音一出,张真源瞬时眉心凛然一紧!
他霍然起身,因为动作太快,牵扯的身上伤口剧痛,白皙的脸上血色渐无,强忍着深吸了口气,丝毫不顾秘书的拦阻,又一把扯去了手臂上的吊针,踉跄的下了床,径直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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