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念从他身边越过,刚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
马念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
她话音轻顿,男人侧身看向她,眸色一贯的清冷,毫无涟漪。
马念三年前的响螺湾项目,严氏作为最大的投资方,管理着下属几大投资家族,其中就包括张氏,关于这个项目的运作和展开,在全球多国建立了分公司,而张真源就被分派到了国外,是这样吗?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随着话落的刹那,马念看着严浩翔冷眸中泛起的浓戾,一时间,确定了张弯弯所言非虚。
严浩翔:继续说下去。
他站在那里,沉冷的脸上阴霾浸染。
马念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度开声淡道。
马念你和他之间,签订了一份契约合同,合约期内,他要遵照要求,留在国外管理所有分公司,不能踏足A市半步,期限是一百年。
她仰起头,视线撞及到男人眸中的阴鸷,冷声又道。
马念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严浩翔:真的。
他低冷的两字瞬间砸来,笃定的同时,也更显凉薄,肃杀。
马念的心口猛然一颤,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稳,再次开口的语调也有些凌乱。
马念为什么?一百年,这也太荒唐了!
严浩翔静默的身形屹立不动,清冷的轮廓被逐渐爬满的愠怒早已取代,扶着一侧书柜的大手,骨节分明青筋暴露。
他不是这样善于隐忍的,而马念,也不善于这样咄咄逼人。
今晚的他与她,都有些反常。
马念闭上眼睛,脑海中又一次勾画起那个人的轮廓,一双幽深的眼眸,恍若蕴藉了满天星河,看向她时总是粲然一笑,恍若阳光天使……
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男人,一段纯粹的爱恋,却彻底毁在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手里,马念睁开眼眸,冷然的视线睇向近在咫尺的严浩翔。
马念如果你和我之间的矛盾与问题,是你迁怒于他人的原因话,那么,严浩翔,我希望你能放过他。
到底,这个名字和这句话,还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了。
刹那之间,这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严浩翔面色阴冷的迈步上前,长臂朝着她猛然一捞,马念整个人便被他掌控其中,天旋地转间,她就被他粗暴的按在了一侧的书柜上。
他顺势抬手捏起她的下颚,手指深陷入她细嫩的肌肤里,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幽深的眸中满载怒意。
严浩翔:看来,老情人果然在你心中还有分量啊!
严浩翔出口的话音低哑,危险的冷眸眯了眯。
严浩翔:你希望我放过他?凭什么?
他讥诮的冷笑入寒风刺骨,马念不自然的握紧了双手。
马念严浩翔,这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与张真源根本无关。
严浩翔:无关吗?
他低沉的嗓音更冷,一字一顿仿若从牙缝中挤出。
马念看着他,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马念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非要执念于过去不放呢?
马念:过去的事儿?
严浩翔从她话语中听到几个刺耳的字音,再度重复的同时,眼底划过冷戾,加重了手上的气力。
马念疼的眉心紧蹙,强忍着剧痛,出口的话音支离破碎。
马念是我对不起你,但请你放过他……
严浩翔:呵!
严浩翔嗤笑一声,眼底的不耐分外明显。
严浩翔:你这是在求我?
马念抿着唇,看向他的视线闪烁杂乱,不等她言语什么,男人手腕加力,捏起她的下巴,沉冷的字音溢出。
严浩翔: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视线微怔,随之垂下了眼眸,淡道。
马念严浩翔,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过他……
最后一个字音还未道出,男人突然用力将她甩向一旁,‘砰’的一声,马念踉跄不稳的身子撞到了一旁的桌子。
她勉强稳住身形,却感觉腹部一痛,下意识的用手触,些许的鲜红,透过了绵薄的睡衣,一点点晕染。
马念疼的深吸了口气,低眸看着被撞破的小腹,眉心紧蹙,没等她有什么反应,下一秒,男人阴冷的嗓音再度响起。
严浩翔:不可能!
寒凉的几个字,仿佛瞬间斩杀她心中最后一丝希冀。
马念心口蓦然一紧,顾不上小腹的疼痛,转身看向他。
马念我说了,这是你和我之间的问题,与旁人无关!
马念:张真源不是旁人!
严浩翔出口的字音果断而厚重,反应快的几乎碾压着她的尾音。
随之,他高冷的身形向前,再次覆上她的身形,注视着近在咫尺女人倔强的容颜,严浩翔忽然怒极反笑,话音一转,冷道。
严浩翔:你真想求我放过他也可以,前提是要拿出诚意!
马念眼眸颤动,对着他俯下身就要鞠躬,可身子还未俯下,就被他拦截,修长如玉的大手一扯,‘咔嚓’一声。
马念惊慌,凛然的视线撞上他,不等开口就被严浩翔抢先。
严浩翔:这都做不到,还想救你的老情人?
他冷蔑的目光微眯,眼底的嘲弄异常清晰。
马念抓着衣衫的手臂微颤,羞涩的咬住下唇,沉吟半晌,最终手臂无力的落下。
严浩翔轻扫的眸光从她身上划过,清冷的眼瞳中没有半分情、yu,幻化的不屑在唇角溢出,冷道了两字。
严浩翔:真贱!
随后,他侧身一把捞过一侧椅背上的外套,毫不留情的大步径直从她身边迈过,下楼离开。
马念呆愣的站在原地,慢慢的抬起手抚过眼角,一滴泪珠无声的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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