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残月高挂夜空,漫天花海,景色宜人。
王陆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坐在边上看海云帆施法。
花前月下,轻灵的蝶舞动身姿,在半空中划出一条又一条美美的弧线。
王陆惊讶地托着腮看着飞舞的蝶围着海云帆打转。不是吧…第一次就成功了?这小海莫不是什么隐藏大佬?这资质…当初测出来才是外门弟子…不应该啊。
海云帆收回手,光蝶随即消散。他理了理自己头发,有些紧张地问:“王兄,怎,怎么样?”
王陆皱着脸,抱臂在海云帆面前站定:“三品法术蝶影重重被你看过一次就练会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血轮眼啊?”
血轮眼?海云帆头上冒出个问号:“那是何物?”
“其实我只对阵法符咒类的法术相对熟悉,对攻击类回复类的法术学起来还是很吃力。”海云帆认真解释,王陆心情复杂。要是他熟悉小海,都觉得这家伙欠揍了,有这么凡尔赛的嘛?
“幻术阵法一学就会,符咒控场几乎瞬发。你还想怎么样?你想上天啊~”
“这还得多感谢你,这两年时间里一直用真传弟子的身份偷偷带我进藏经阁。”
真传弟子?一听这词王陆就浑身难受。真真确确的,他现在连个挂牌弟子都算不上,也不知道那几个长老是怎么想的。放着他这么大个天才不理不睬,反而把他丢给了那个不靠谱的女人蹉跎青春。
大概是王陆的怨念过于浓厚,海云帆不用刻意感受就探查到了:“两年了…王兄还是不能修行任何法术?”
不说还好,一提王陆就炸。:“是啊,每天除了被堵墙揍,什么法术都学不会。”
“两年了!整整两年!除了当初那一面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还有啊…那藏经阁上上下下几乎被我翻了个遍,光是记录历代长老生平的卷宗就有好几千册,可里面一个叫褚妗都没有!你说她是不是在耍我?!画完大饼人就消失不见了,她…”
王陆越说眼里的小火苗就烧得越旺盛,吓得海云帆连忙安抚他的情绪
“王兄你别激动!褚妗长老若是骗子又怎么可能躲过掌门和几位长老的眼睛,她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吧?”这话说到后面海云帆都不自信了。
当年的弟子里,只有王兄与那褚妗长老有过一面之缘,其他长老都在授课,可就是这位褚妗长老神龙不见尾,导致他们现在就只知道灵剑派有个没见过的长老。
王陆气得吹胡子瞪眼,嘴里的狗尾巴草根都快被他嚼成渣了。蓦然,打量的目光投到了儒雅的海云帆身上。后者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自在地问:“怎么了王兄?”
王陆撇嘴吐掉狗尾巴草,哥俩好地一把揽住海云帆的肩。海云帆僵硬地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一时间挣脱也不是,挣扎也不是。
“小海呀~你说你这么擅长阵法,那红墙设立的阵法你肯定能破吧?”
海云帆稍微舒了口气,认真的给王陆解释:“王兄未免太看得起我,褚妗长老设置的阵法连王兄你都束手无策,我这不入门的法术又怎么好意思拿出来摆弄。”
王陆瞬间脱力,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如同失去梦想的咸鱼:“这不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嘛~要不,我们一会儿去试试?”
“这…”海云帆还是有些犹豫,王陆故作悲伤再叹了口气,后倾仰躺在地上摆烂:“连小海你都不愿意帮我,看来我日后只能守着那堵墙孤影对酌了~”
海云帆又怎么能看不出王陆在耍赖,可王兄帮助他这么多,身为朋友还是要两肋插刀的!“我答应你王兄,但那阵法…我不敢保证一定能破。”
见海云帆答应,王陆瞬间从地上弹起,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顺便还把海云帆捞了起来:“一言为定!反正没事,走,跟我下山玩一趟!”
“下山?万万不可。”海云帆脸色一变,连忙推脱:“我还得继续练功,况且你下午还有华芸长老的历史课,她的课是想选都选不到的。华芸长老平易近人,对新弟子很好…”
海云帆悻悻地笑着,对他这个老成的做派王陆也很无奈:“有没有搞错,每次让你下山你就说练功,你这么无聊~”
“还有,我真是搞不懂朱秦跟王忠这种资质都能当内门弟子,而你这种优等生需要当外门弟子。我真的怀疑这灵剑派是个坑啊~”王陆摇头表示不理解。
接触下来才知道,这灵剑派比他想象的还要坑人,这全派好像就没个正常人一样。查无此人长老和她莫名其妙的规矩,还有这神头鬼脸的划分方式。
“说到朱秦,我听闻那几个内门弟子就要结束闭关了,他们一定学了不少法术。以朱秦的性格,多半会再为难王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嘁~来啊~正好拿他解我这两年的气。”王陆不屑挑眉,攥起拳头做出个凶狠的表情。
海云帆微微睁大双眸,不自主地问:“那你是打算?”
王陆挥出拳头,半路手腕一转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我打算…”王陆挥出拳头,半路手腕一转点了点自己的脑袋:“用脑啊~傻瓜。”
“走了~回去上完课搞那紫霄峰的劳什子阵法。”
一上完课,王陆就马不停蹄地领着海云帆往紫霄峰赶。还是那句话,死马当做活马医。
等到了现场,熟悉的红墙屹立不倒。王陆单扛了把自己炼制的锤子法器,丢给海云帆一个准备的眼神:“小海啊~待会儿我倒数三个数。我砸墙你丢阵法,懂了吗?”
“对了,攻击断了后什么也别想,有多远跑多远!”他可不想因为一堵破墙让自己朋友折在这。
“明白,开始吧,王兄。”海云帆摆出架势,在脑海中回想自学过的、杀伤力最强的阵法;王陆点点头,倒数三秒的同时手上也用力攥紧了锤子:“三…二…一…!”
话音一落,锤子和亮眼的阵法同时丢到红墙上。王陆屏息以待,虽然早知道这堵墙不可能就这么打破,但内心还是油然出一丝期待;海云帆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一秒…两秒…三秒…锤子法器失力落在地上。
又是十几秒过去了,红墙仍不见变化,倒是阵法的亮度越来越暗。海云帆咬牙坚持,一滴汗顺着额角滑落:“王兄…我快坚持不住了,你找好躲藏的地点了吗?”
“啊?什么躲藏地…”王陆正准备问,哪知道海云帆突然力竭,阵法顷刻消散。
“完了!”那一瞬间,王陆和海云帆“深情”对视,然后两人动作一致地抱头蹲下!
与此同时,紫霄峰。
典雅的楼阁中,佳人席地而坐,修长双手轻轻抚过抱怀的琴弦,抚起的层层乐音宛若一汪清水,又似夏夜湖面上的一丝清风。
曼妙乐声蓦然一顿。
白色的毛绒团子脑袋上顶着方丝巾蹦蹦跳跳地靠近
【大人怎么停了,是要收琴了吗?】
“不急。”玉手轻佻,将那方丝巾从团子头上挑到了手边另一侧,“只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自己去玩吧。”
【喔~】团子懵懵懂懂地跳走了,反正它已经习惯自己有个谜语人宿主了。
这样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叨扰你抚琴的兴致。玉指再次于弦上风快拨弄,这次,琴声风格骤转,乐音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驰骋,壮怀激烈。
王陆一手抱头一手护住自己的帅气脸庞;海云帆像只乌龟一样老老实实把自己团成球缩进怀里。
王陆都准备迎接暴风雨的降临了,可那股痛感却一直没落在身上。又等了几秒,他不确定地用手肘怼了怼海云帆:“小海小海,你还在吗?”
王陆全程不敢睁眼,海云帆悄悄挪动了下,闷闷的声音传出:“王兄…怎么了?”
“我耳朵是不是震聋了,怎么没动静啊?平常这时候我已经躺在地上疼得半死了…”
海云帆抿唇,暗戳戳露出脑袋把眼睛开了一条缝,看清面前的境况后,瞳孔一缩:“王王王王王王王…”
“汪汪汪?小海你没事学什么狗叫啊?”
海云帆急得甩了下自己的袖子,一把将王陆从地上拽起,朝红墙那边指了指:“你看!”
“等等等...起太猛有点头晕。”王陆闭上眼睛适应了会儿后,他懒懒地掀起眼皮朝红墙那边看了看,随即国粹泄露:“我去!”
“去哪儿?”海云帆呆呆地问。
“我不是在做梦吧?”王陆狠狠地用手揉起眼睛,直到眼睛被搓出生理盐水才再次看去。那修猪圈的红砖真的碎了?!真的碎了!墙没了反弹也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海云帆担心的视线里,王陆突然爆出一阵狂笑,笑声之狂放让他忍不住担忧王陆的精神状况:“王,王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破墙没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弯腰的王陆猛地直起身,手里还多了把巨大的锤子法器。
海云帆眼皮一跳,朝锤子刚才掉的地方看去,见那里空无一物不禁疑惑。王兄什么时候捡回来的?
不等他考量这件小事,王陆拿着锤子就要往脑袋上招呼,吓得海云帆花容失色,伸手就去抢:“王兄这是何意?!”墙破了不是好事、可以修炼不该开心吗?何故如此啊?
“我一定是在做梦,这是幻术,那女人设的幻术,怎么可能会破呢?怎么可能...”
“这…”海云帆一时无语凝噎,捧着抢来的锤子法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王陆。
又见王陆突然跪倒在地,开始大声哭嚎,海云帆倒退一步,锤子差点没拿稳。
“两年了!整整两年了!褚妗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吗?!哇呜呜呜啊啊啊我终于可以修炼了,两年啊呜呜呜…”
王陆不顾形象地哭倒在地,海云帆莫名心酸。王兄这么骄傲的人今日却这般模样,这褚妗长老倒真是个奇人…
“王兄你先别哭了…”
“好的。”
海云帆正欲安慰,结果王陆猛地从地上窜起,做作地扯过他的衣袖往脸上擦拭,全然没了之前的伤心模样。
“小爷我才没那么容易掉眼泪呢~”
海云帆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袖,发现那处一如既往的干燥,没一点水渍。
王陆轻眯了下眸,双手背在脑后扫了眼地上的红砖残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到:“终于可以翻身了。褚 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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