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见

（一）

方述刚到教室便有知情人士跟他说了昨天的事，方述心不由一紧，他看向顾旸，心里懊悔：为什么总是在小绵羊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又或者就是趁着我不在才欺负小绵羊的？

任谨言打完水回来，方述一把揪起他衣领：“你昨天为什么不阻止那些人？”

任谨言不解：“我以为就是小女生们之间开个玩笑，小打小闹。”

“开个玩笑？”

四个字云淡风轻，对顾旸来说却是一辈子的阴影。

“你至于因为一个女生跟我生那么大气？”任谨言嘴上这么说着，心却不由一紧：方述喜欢顾旸的，对吧？他在心里问自己。

“至于，我是她哥！”

一字一句像针一样一下一下戳在任谨言心上。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气方述为了顾旸跟他置气，还是该气方述那么护着她。

上课铃声打响，打破了此刻尴尬的局面。

许老师将新的座位表打在大屏幕上：“按照黑板上的位置，现在就调。”

众人看向黑板，戏剧性的是，顾旸竟然跟任谨言坐，而沈芸跟方述坐，任谨言和沈芸是前后桌，顾旸和方述是前后桌。

不远处的郑佳韵对着司雯雯不知道嘟囔着什么，似乎是骂人的话，但顾旸已经没心思听了，这位置调的她也好过，两个名人一个成了她同桌一个成了她后桌，日后那些女生不更变本加厉？

明明是许晨调的位置，结果罪人又成了顾旸。那些人没有本事和许晨对着干，就拿顾旸撒火，真是活生生待宰的羔羊，反抗都没法反抗。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教室终于安静了下来。

许晨开始开班会。

这期的班会主题——校园霸凌

就像是为顾旸量身打造一样，上次被送医院他们似乎查出了是有人故意所为，所以这件事无疑成了这期班会的最好例子，此刻的顾旸活像个小丑。

“班里的女孩子都得团结一致，不要搞什么独立小群体，我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过来的，我也是个女生，你们想的什么心思，我都知道，我跟你们年龄相差不大，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办公室找我跟我说，不要私底下欺负班里同学。班里男孩子也是……”

许晨在讲台上讲着，顾旸完全没听，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感觉自己有病，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在嘲笑她，在辱骂她。

她恍惚的过了一节课，眼神呆滞，方述拿来一颗白兔奶糖：“没事吧？”

顾旸接过，摇了摇头。

“对不起。”

“？”

“那天我没在，让她们欺负了你。”

“你不用给我道歉的，你又没义务必须保护我。”

顾旸说的很轻很轻，方述有些心疼。

“你忘了，我是你哥啊。”声音柔柔的，却铿锵有力。

顾旸看向方述：“哥……”

沈芸刚回来，站到门口便看见互相对视的顾旸和方述，心里嫉妒种子早已发芽，飞速生长。而窗户口的任谨言也没再跟朋友打闹，冷冷的看着顾旸和方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越来越不喜欢顾旸和方述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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