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14）

阿无皓都，你平时都这样冷冰冰的吗？

阿无我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我？

皓都一滞，解释道。

皓都：属下只负责保护公主的安全。

皓都：天色不早了，公主请歇息，属下告退。

皓都说完就要起身出去，阿无连忙将人叫住。

阿无皓都，你等等。

阿无我不想歇息，我，我还有话和你说。

阿无你坐回去。

皓都的拳不自觉握紧，片刻之后又松开，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坐了回去。

阿无你平日里对谁都是冷冰冰的。

阿无但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

阿无他们从一开始就误会你了。

面对阿无所说，皓都看起来不为所动，完全不回话。阿无看皓都不搭理自己，就伸手将香囊塞到皓都怀里。

皓都一惊就要站起来躲开，却被阿无拉住袖子。

皓都：公主这是做什么？

阿无你躲什么？

阿无这香囊是我专程做给你的。

阿无谢谢你保护我那么多次，还送我回家。

皓都没有收起香囊，而是将其拿起，放到桌上推还给阿无。

皓都：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

皓都：属下担不起公主一声谢。

阿无皓都，没有谁天生就应该保护谁。

阿无没有看桌上的香囊，而是侧头看向窗外，眼神迷离中带着一抹失望。

阿无只因为我是公主吗？

阿无你保护我，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出于真心而仅仅是因为职责所在吗？

阿无的语气中处处透露着失落，神色也难掩落寞。

皓都很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一句是，可话在嘴边转了好几圈，最后皓都败下阵来，他说不出口。

不仅仅是害怕伤阿无的心，更大的原因，恐怕只有皓都自己才明白。

皓都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会忍不住留意弘义宫中这位县主的动向。

他自幼跟在义父身边追随秦王，和弘义宫中的小县主自然是见过的。虽然他一直没什么机会接触这位县主，但皓都从小就知道，他既在秦王麾下做事，就有责任保护好小县主。

如今秦王已经成了太子，小县主也变成郡主，如今已经是公主了。

有保护公主的机会，他心中自然是喜悦的。只是这喜悦中是否还掺杂的别的情绪，皓都说不清楚。

但皓都明白，自己和公主身份天差地别，有些事，不是他能想的。

想了许久，皓都终究还是残忍地点了点头，答了一声。

皓都：是。

阿无没说话，默然地垂下眼眸不再去看皓都。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好一会儿，阿无才幽幽说道。

阿无我要休息了。

说完，阿无也不看皓都的反应，起身往床边走去，直到躺下，阿无也没看皓都一眼。

皓都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默默地替阿无吹灭了床头的蜡烛，转身走到离阿无不远的地方坐下。

皓都：公主请歇息，属下就坐于此保护您。

阿无没有答话，皓都下意识地捏住了手中的香囊，又很快反应过来松开香囊，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收进袖子里。

似有若无地，皓都听见阿无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看过去，阿无又没有任何动静。

一夜，寂静无声，只有窗外断断续续的蝉鸣不知道扰乱了谁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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