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悲伤的琴音

“你也真是铁石心肠，不过啊，喜欢就是说一件说不准的事，结果谁又猜的到呢？”于晴叹了口气，接着又道。

“说起来，他也挺坚持的，就上次，看球赛，你还记得吗？”

萧露点了一下头。

“那天我不推了两辆自行车吗？最后才知道，易洋借的沈飞的，她听说是你要骑。偷了他姐最心爱的那辆，还被她姐揍了一顿最后没来成。”说完又叹了口气。

“你今天是来当说客的吗？”萧露眨了眨眼睛。

“怎么会呢？”于晴讪讪的笑。

萧露耸耸肩，喃喃猜测：“你说我哪点吸引他了？我不漂亮，又不优秀。”

于晴正了正神色道：“其实你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认真起来的那股韧性，那副努力拼搏的模样充满了希望，该死的迷人。可是也不敢让人轻易接近。”

萧露轻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真的”，于晴笃定的说。

“你还是和易洋走到一起吧，没见他要把我瞪穿了。”

“嘻嘻，那露露我先走了。”

于晴三两步跑到易洋面前，也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秘密的话，只见于晴的脸迅速红了。

易洋拧开一罐可乐，递给她。不得不说两人站在一起很般配，心底喜欢了这么多年的男孩，有一天发觉他也喜欢自己，这种感觉大概只有于晴自己能体会。

萧露摸了摸胳膊，看着他俩感觉挺腻歪的。

“你后面跟的好像是高三的第一名？”萧露看着怏怏的，从刚才到现在没有说一句话的李好。

李好的脸一下子皱了起来，她生无可恋地撇了一眼身后的人，朝萧露道：“我现在遇到了一个比物理题，力学加热学加电学更难解的题。”

“他吗？”

“他是我妈朋友的孩子，听他说小时候我和他还是邻居，青梅竹马的那种，后来他搬走了，可现在谁还记得。”

萧露弯眉淡笑，默默听着她抱怨。

“我妈拜托他给我补习，现在我走哪，他跟到哪儿。”李好牙痛一样咧着嘴道。

大礼堂里，灯光很亮，像是要把角落里的黑暗与龌龊全部逼走，亮的刺眼。

陆安给的几张票，萧露将单独的一张第一排的留了下来，今天的节目很多，陆安的排在第八个，不前也不后。

谢文，李刚，在她后一排，两人看到她，向她打了个招呼，不过李刚的表情有些微妙。

意外的她在后台附近看到了颜清，望到后台忙碌的工作人员，萧露放弃了上去打招呼的念头。

第一个节目是孔雀舞，女演员妙曼的身姿，很柔，很美，萧露听人提起过要想真正的跳好一支舞，得花很多很多年。

就像是心中的伤痛也得时间来慢慢抚平。

看着后面几个表演，没什么意思，总是将古人留下的作品反复改编，然后再用。

萧露小口打了个哈欠，胳膊撑在椅子扶手上，慢慢的眼皮越来越重。

陆安站在后台角落，透过帷幕，看到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低笑了两声。

“儿子，你偷乐什么呢？是不是有女朋友了。”颜清顺着他的视线望了又望，没看到什么特好看的女孩子，倒是发现了她可爱的学生。

“闹闹，你看到那边可爱的小姑娘了没？”颜清指着萧露对陆安笑道。

陆安有点儿诧异，他妈怎么突然注意到小酸奶了，他没说话，等着颜清开口。

“她是妈的学生，就前段时间在市图书馆，我参加的那个补习活动。”

陆安抬睫又看了萧露一眼，而后意味深长的唔了声。

颜清摸了摸下巴，心下想，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萧露这小姑娘又乖又努力，而且语文特别好，特别是作文，你老师不是让你多补补语文吗？要不要妈介绍她给你认识认识？”

陆安看着他妈想拐人的神色，顿了一下，回了个嗯。

等到台上主持人念到陆安名字时，萧露的脑袋刚好点的太厉害，把自己给点醒了。

“唔，到了啊。”她拿起包里的水抿了一口，盯着侧包的酸奶，萧露晃了晃神，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随身带它了。

台上的聚光灯打在正中央的钢琴上，黑色的琴身折射出暗淡的光泽，陆安坐在琴前，坐姿笔直，不似从前那般懒散。他的模样认真，修长的手指覆在琴键上。

曲子流露出的那一刻，萧露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不深刻但莫名的让人难受。

他的曲子里透出太多的压抑，可是脸上却带着舞台上贯有的微笑。

多年后，萧露爱上了一部叫《蝙蝠侠：黑暗骑士》的电影，她不喜欢蝙蝠侠，却心疼上了那个变态的小丑，剧中的亚瑟总是不能自已的大笑，即使明明想哭却依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笑出声。

陆安还疑惑的问过她，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物。

其实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喜欢吧。

小丑说的那两句话，萧露把它记了下来：

“Let’s put a smile on that face!”

脸上来点儿笑吧！

why so serious?

为何这么严肃？

眼角有些冰凉，她用手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流泪了，悄无声息的。

站在角落的颜清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军装的中年男人，面孔刚毅，透着一股正气。

她轻轻向着照片低喃：“老陆啊，闹闹好像自己把自己的心关起来，出不来了。”

照片上落着水珠，在灯光下像晶莹的水晶闪闪发亮。

后台，萧露看着陆安欲言又止，想问些什么，始终没有开口。

空气寂静着，直到颜清的出现。

“诶，小酒窝怎么来了？”颜清一脸惊喜。

萧露也有些奇怪，疑惑的问：“老师，今天有表演吗？”

“没啊，陪我家闹闹来的。”

“闹闹？”

“喏，就是这个臭小子，弹个琴搞得那么低沉，老娘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是闹闹？”萧露顺着颜清的目光看着陆安开口。

“是，你们认识？”

“咳，老师我们是同桌。”知道了颜清是陆安妈妈后，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陆安靠在墙上，点着向日葵的花瓣，听到颜清问他才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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