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愫暗生

不多时，萧凛已经回到王府，诚心向叶冰裳道歉，九陵也未离去，他看到叶冰裳的眼神便明白她的意思了，看来他也不便再留下了。

“妾没有生气，一切都好好的。”

两人和和美美地相拥而笑。

九陵用传音入耳的术法，与她作最后的离别。

“冰裳，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便祝福你，修道之人不能长时间置身红尘之中，你不适合这条路，我走了，不必挂念。”

“那，我的劫数？”

“我无能为力，便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术，这种事情还靠自身，把握眼下的幸福吧！”他心里莫名有点酸涩，不该这样的，他们才相识几天，他竟会有别样的心思吗？

“你说过帮我的！怎可言而无信！”

“你要我如何帮呢？要凡人摒弃红尘谈何容易，你自己不愿，除非你出家。待我解决盛都的妖孽，我会永远离开这里，我不属于这里，我也有我该尽的责任。”

“你为什么非要我离开他！你是不是心怀不轨？”

“随你怎么想。”或许真的心怀不轨吧，这数千年来他刻苦修炼，尽忠职守，从未有半点懈怠，如今来了这儿，竟然心绪不稳，应该是受到了澹台烬和叶冰裳的影响吧！

他本来打算教她祛除妖毒的法术，这满朝勋贵均受了重伤，有了这些人情，就不会再遭人冷眼，将来就算犯了什么大错，盛国皇上也能酌情处理。

这下看来之前帮她疏通经脉算是做了无用功，至于那个手镯他就暂时寄放在她那儿，希望能帮她挡一些灾祸吧。

他转身消失不见，冰裳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心里涌起一阵后怕，难道真的无法改变？萧凛能护她周全吗？

“萧凛，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被人做成了人彘，我看不清那人的脸，我只知道他是皇上！”

“噩梦怎能当真？，父皇绝不可能这么做，冰裳，你相信我，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那镜中人分明是个年轻男子，不可能是当今皇上，似乎有人唤她贵妃来着，难道是他？

她嫁给了他，是侧妃，日后他登基她就是贵妃？他才说过，正妃只是她，那九陵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才如此生气？

右手摸到了这几日保护她的手镯，这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不带走？他还是想帮她的。

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帮她，她都不该那样说话的。

“萧凛，我们合离吧！”

“冰裳为什么？是因为我丢下你走了吗？事情紧急我不得不那样做。”

原以为她会和往日一样，看来这次真的伤到她的心了。

“我曾经说过，宁为寒门妻，不作侯门妾，我无法抗旨只能求你给一封合离书。”

“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冰裳，再给我一次机会！”他握着她的手打感情牌，他好不容易娶到心爱之人，断不可能轻易放弃。

“一点也没有，萧凛，这不是你第一次将我抛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我要的你给不了，我问你，若是下次重复出现今日的意外，你会以谁为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我走呢？”

冰裳也很了解萧凛，他心软善良，是不会强人所难的，她能理解他的做法却无法再忍受下去。

“会，和今日一样……”他闭上眼回答这个难题。

他是盛国的皇子，上至皇帝下至百姓无一不对他寄予厚望，他有太多责任了。

“那便写吧！”

“我写，但合离一事暂时千万别宣扬出去，于你名声有损。”他自己倒是不介意这些，她在叶家的处境本就不太好，有心之人若拿此重伤她，恐会出事。

“我不介意，我的名声？那算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写吧。”

她如此坚决他只能照做了。

踟躇半天终于写完。

“祝卿另觅佳人！”

“望君喜结良缘！”

她拿过合离书，潇洒地离开王府，胸中松了一口气，这是她二十年以来第一次为自己做决定，醒悟得有点晚，也不知申九陵会到哪里去？

一阵冷风呼呼地吹，反复无常，她穿的单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找了一处小巷逼疯，还是很冷，此时快入夜了。

反正她暂时无处可去，不妨练练运气。

此刻她心无杂念很快那股气就聚起来了，从丹田处游遍全身，她逐渐感受到了暖意，一点也不冷了。

她头一次尝到施法的甜头，是这样美妙，她不用生火，不用暖器便能获得温暖，九陵可以隐身、来去自如，还会飞，如果她勤奋苦练，上天入海这些是否都能做到？

可惜她惹他生气了，不过他脾气一向很好应该不会与她计较。

他说除非她出家，与这有什么关系？难道出家人更容易修炼吗？吃斋念佛更有助于修炼？那他的样子也不像个出家人啊！

……

申九陵与叶冰裳离别之后忙于帮各个伤患医治，仍旧一个游方道士模样帮人看病，假模假样地开了一些滋补的药方。

这种黑鸦的妖毒不算难治，但禁不住人多，一家医好换一家，他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

九陵穿着这一身道服还真是不习惯，平时这些道士看见他可发了疯地追他，是将他误认为鬼魅了，都是些半吊子，仙、妖不分，虽然他身上也有少量妖气，他身为地狱鬼使，抓妖魂沾上妖气不是稀松平常的事？

今日的黑鸦是澹台烬所放，他总不能跑过去杀了他吧？他是否鄙弃自己的另一缕魂魄，先不说看上那恶女，萧凛于他有恩，叶冰裳更是与她无冤无仇，大闹人家婚礼害了多少人，他做了恶事，竟还跟那叶夕雾在一旁调情，今早那一瞥真快把他刺瞎了。

有不少人落下残疾，其中不乏平民百姓，他推算过了，好多人都跟他没有什么恩怨纠葛，这混账像发了疯似的。

九陵心情很是复杂，澹台烬所为他也要负一部分责任的，因为他们本就是同一人，他造孽无异于他申九陵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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