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其他班都在上班会，程阎经过是可谓是引人注目，一片疑惑的，好奇的，灼热的目光投来，这让他想起了今早到这的时候。

说不上有多轰动，只能说女同志战斗爆表，也不是追到跟前要微信，但是那些私下激动议论但又能让当事人听见的小计谋就很高。程阎又双叒叕感叹了一把爷的魅力！

班会课还在继续，沈焕回头看了眼，他回去了。就没在想什么，掏出手机查看信息。

【焕哥，你伤到没？】

发信息的叫王榧宇，有事业的社会游荡青年一枚，今早请沈焕去撑场子的东家。

看到这句话，沈焕不由得动了动左肩，还行。

【没】

【那就好，今早谢了啊，你要是伤了我得写个忏悔录了我】

【我不上你也该写，忏悔一下为什么网上对骂能变成打群架，啊不，网友面基】

【。。。】

【对了哥，报道没事吧？】

沈焕挑挑眉，手指飞快点着屏幕。

【你觉得会有事？】

对面几乎在同一时间就回了信息。

【没，您是谁啊？学霸三好学生迟个到怎么了。】

沈焕想想他提前准备答案的样子，还挺好笑。但是，说实话，真有点讽刺，沈焕盯着这句话，自嘲地笑笑。

没什么可说了，和王榧宇打了声招呼，便下了线。班会就快结束了，他看了眼时间，开始靠着墙发呆。一个新的学期又草里草率的开始了。

好不容易等到下课，铃声让沈焕回过神来，高欢从后门绕过来，将他叫了出去。沈焕知道，要么是那位老妈的叮嘱，要么就是事破了。他也没啥感觉，悠闲地跟在高欢背后。

回到办公室，高欢也不着急，招呼沈焕坐下，还给他泡了杯茉莉花。茉莉花香萦绕着，沈焕心情好了不少，虽然本身就不怎么坏。

欢姐还记得自己喜欢喝茉莉花茶，哦，不如说老师请喝茶太多次了，连爱好都记住了。

“小焕，说实话吧。”高欢靠在办公桌上，手指来回剐蹭这茶杯壁，心情不可猜测。

“打架。”沈焕也不客气，尝了口茶，端着茶往欢姐那摆了摆，不忘夸一句，“茶挺好，谢谢，”

高欢看着他，像是在思考，张了张嘴吧，还是没能说出点什么，鞋尖不停地点地，发出清脆有频率的声音。办公室变得很安静，鞋尖的声音被放大，高欢喝了口茶，长长的叹着气。

“回去吧。”沈焕抬头看她，有点不可思议，还是礼貌地道了声谢谢，离开了办公室。

想了想，似乎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毕竟第二年了，欢姐已经很了解他，也说过他很多次，好像···效果从来没有显著过，自己没有变本加厉，欢姐的批评提醒也一直在同一水平线上，两者保持着莫名其妙的平衡。

虽然他清楚，错在自己。

后面的几节课无非就是科任老师闲扯半节课，再加上半节课的知识温习，一上午匆匆过去，一切都正常且草率。中午放学，沈焕看着桌边的半箱子书，突然不想碰了，于是把后门关上，把椅子拉开，窝在墙角玩手机。顺便给他妈妈发信息。

【小焕，都搞定了吧？】

【嗯】

【那回到学校就收收心，好好学习，学习最重要知道吗？】

【嗯。】

一会，屏幕上的“对方正在输入···”久久没有消失，停下又开始停下又开始。沈焕大概猜到他这位掌控欲强的母亲要说什么了，突然有点烦躁地顶着椅背往后仰脖子，手机震动一下，他闻声拿起手机。

【小焕，班主任和我反映你今天早上迟到了，又去找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玩了！你现在正是高中很重要的一年，别整天和那群社会上的混在一起，你的任务是努力学习，考一个好大学，以后尽量离他们远一点，别学坏了。】

沈焕粗略地着，看到“玩”这个字眼时又重头看了一遍，原来欢姐还帮他挡了一下，心里简单给欢姐道了个谢。

不是问句，不是提醒，而是要求。明明这么多年了在交友这方面他妈的干预和警告从没有过效果，可沈榕依旧管这事管了七八年。沈焕想到这，又一股历史重现的感觉。

【妈，您不累么？】

【？】

【没事，我知道了。】

把手机扔进书包，沈焕伸了个腰后看了眼时间，拿起了《高中必背古诗词》。窗外阳光明媚，四下发散的，是少年赶着韶华的光，也是，除了赶赶韶华，他还能做什么呢。

此时，沈榕盯着那行沈焕发过来的字，心情一点点沉了下去。

下午第一二节是大扫除时间，第三节学生自主安排整理教室内务，第四节自然而然变成了课外活动。许泽赵哲兴这群以“篮球为情人”为终身奋斗理念的精神小伙···呸！阳光小伙乐得不行。

他们喊了声焕哥，示意他去打球，沈焕站起身来，牢牢接住了文妹抛过来的球，一群牛高马大的少年，不是，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轰轰烈烈的往球场走。因为时间很足，所以他们特地换了球服，这么一看，倒也成了路上的一道风景线。

沈焕难得有的爱好之一便是篮球，而且球技没话说，在学校每天下午第二课堂都会到操场打球。这不仅是他，也是英中很多男生女生的每日定档节目。再加上家里还有个那位“叔叔”当年和他妈结婚时给他改造的球场，每个周末都会有一堆玩的好的朋友过来，沈焕打球，很好，也很帅。

球场上的沈焕，戴着护腕，穿着球服，平时他穿的都是自己买的球服，今天也不例外。上场前喝了口水，转身便是队友一个稳准狠又默契的运球，随后，原地就只剩下那一丝夹着少年球衣味道的风。

周围部分女生纷纷拿起手机，在一阵阵惊呼中记录下少年的英姿。

沈焕不予理睬，也已经习惯，只是刚刚刚刚听到的一句话让他想起了今早那位。

“怎么程阎没来打球啊？”

是啊，他不打球吗？

有事？

操，我管这么多干嘛。

而此时，程阎站在运动场上面的那条比较偏的校道，那里虽说偏，确实观望运动场的上帝视角，不意外，程阎看到了二号场的那个身影。黑色的护腕黑白色的球服，蓝白色的球鞋，从程阎的角度看过去，那身球服除了显得沈焕格外的帅之外还衬得他很白。

他说不上什么感觉，只是因为走过这里扫了一眼下方热闹的球场，只是因为瞄到了那个高挑的身影，自己就驻足看了很久，久到他快忘了时间。

沈焕手过头顶举着球，缩腿一蹦，一个完美的穿针，转头跑场的时候扫过上面的校道，意识到什么之后有看了一眼，那身便服有点惹眼，他想起了程阎。

第一次，程阎？

第二次，程阎。

第三次，在干嘛？

第四次，在看我？

第五次，在看我。

第六次看，程阎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程阎在他看过来的第一眼，心跳足足漏了一拍，之后，就在没办法平静了，藏不住的心动在燥热的风里异常不安稳。

不走，等着你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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