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巳跟汪大东并肩走在林荫小道上,汪大东满脑子都在想他应该跟戚巳说什么,他很怕一不小心就让戚巳感到不高兴。
“想什么呢?”
戚巳偏头看了汪大东一眼,汪大东闻言抓了抓后脑,有些沮丧:“巳,我嘴很笨,我怕我一不小心就说出让你不开心的话。”
“我对任何人都很小气,唯独你......”
戚巳伸手与汪大东十指相扣,眉眼弯弯地看向他,“是特例哦。”
然后她抬起晃晃早上她锤洗手台受伤的那只手,“而且这次确实是我的错,我总想着自己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没想过我的异常会让你感到愤怒担心。”
她松开手,然后像是抱一个大型玩偶一样抱住汪大东——跟十年前她告白那天的抱法一模一样,她抓紧汪大东背后的衣服,“非常抱歉,非常抱歉我做不到完完全全地去依赖你。”
道完歉她松开手后退几步跟汪大东拉开距离,笑着看着汪大东的眼睛,“就像十年前我跟你告白那天说的话一样,我很糟糕......”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汪大东抱住了:“什么糟糕不糟糕的,要说糟糕也是我糟糕,我糟糕到不能给你安全感,十年前你无法依赖我,十年后你还是无法依赖我。”
闻言戚巳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十年前的我们是互相依赖着的,至于现在......”
她伸手推开汪大东,“不该由你来,那个消失了十年汪大东,我会找到他,然后——”
她捏了捏拳头,“恶狠狠地打他一顿,发泄这十年来积攒的所有负面情绪。”
戚巳转过身背对汪大东张开双手做了个拥抱的动作,“最后抱住他,平静地跟他说句好久不见。”
汪大东怔怔地看着戚巳的背影,他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会撇下戚巳,但是他此刻只想说句对不起。
可他才张了张口,戚巳就已经转过身冲他摇了摇头:“不应该由你来道歉,你什么都没做。”
她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而且十年前的事说不定错的不是你,而是我呢?”
“巳,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往你自己身上揽!”
汪大东上前抓住戚巳的肩膀,眉头紧锁,“你为什么总是觉得什么都是你的错?”
“因为我从心底这么觉得啊。”
戚巳一脸轻松地说,“大概是孤独太久心理出了点问题。”
然后她对抿着嘴一脸担心的汪大东笑了笑,“开玩笑的,轻松一点好吗?”
汪大东闻言脸上还是挂着担心的表情,显然他一点也不认为戚巳在开玩笑。
戚巳见状伸手捏住了汪大东的脸扯了扯:“喂喂喂,干嘛摆出这幅表情啊,我不喜欢看。”
她松开手摇了摇头,“我努力去向18岁的自己靠拢是想要让你开开心心过每一天,结果变得既不像18岁也不像28岁,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靠近你,让断肠人去接触你好了。”
“巳,你不用为我做那么多——”
“你也不用啊。”
戚巳打断汪大东的话,像她想着怎么让汪大东在十年后能够过得开心一样,汪大东其实也在想着怎么让戚巳变得开心起来。汪大东一直都知道,不管戚巳表面笑得再怎么开心那都不是真正的开心,他想要在离开之前找到兄弟跟家人,也想要在离开之前让戚巳发自内心地快乐起来。
“大东,从我们见面开始,我就隐瞒和欺骗了你不少事情。”
戚巳保持着微笑,就好像她说的话没什么大不了,“虽然现在我提起了这个,但是我不会把我隐瞒了什么和欺骗了你什么说出来,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
她耸了耸肩,“我知道你会觉得很生气——”
“我一点也不生气。”
汪大东打断戚巳的话,戚巳闻言有些意外,汪大东伸手盖住她的眼睛,“你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所以不要再哭了。”
戚巳怔住了,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流泪:“我没有哭。”
汪大东没有说话,只是将戚巳抱入了怀中。戚巳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她好像搞砸了,是她的错,明明知道汪大东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明明是打算让他剩下的日子都开开心心的,却偏偏谈起一点都不轻松的话题,坦白着不该坦白的事情。
“是我的错,我不该说这些......”
汪大东听见戚巳的话抱紧了她:“不是你的错。”
“我今天就不应该回学校......”
如果她在外面晃久一点,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回家,她想她一定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巳,不要再说了。”
汪大东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戚巳对着她露出了笑脸,转移了话题,“我今天可是被你吓死了耶!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呢!”
戚巳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笑了一下耸了耸肩:“想想都不可能啊,我怎么能代表18岁的我跟你分手啊!”
她挑了一下眉,“不过,等我找到28岁的你,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巳,你是开玩笑的吧?”
汪大东瞪大了眼睛紧张兮兮地道,戚巳耸了一下肩:“这可不一定。”
“你舍得像我这么帅气的男朋友吗?”
汪大东可怜兮兮地看着戚巳,戚巳上下打量着他,然后一脸严肃地道:“十年了,在外面浪了那么久说不定变丑了呢。”
“这怎么可能!我汪大东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一定都是最帅的!”
汪大东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自信满满地道,戚巳嫌弃地摇了摇头:“你还说亚瑟是自恋狂,我看你也不差。”
“我这不叫自恋。”
汪大东甩了一下头,然后在下巴处抬手比个八字,“我这叫自信!”
“啊对对对,自信自信。”
戚巳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耸了耸肩,“那么自信的大东小朋友,不回终极一班吗?”
“当然回啊——”
汪大东抓住戚巳的手拉着她就跑,“所以现在赶紧走!”
“喂喂喂,我可是校医啊,你给我撒开!”
“有什么关系,反正巳你也经常不在校医室,就陪我一起嘛!”
“哪有啊,我可是很敬业的——”
......
太阳光从窗户进来照射在地板上,离床只有短短的一段距离却像是遥不可及。床上的戚巳眉头紧锁,汗珠一颗又一颗地从额头冒了出来,她正被困在一个绝望的梦中。
“不要——!!!”
她绝望地大喊着并猛然坐起来,瞳孔缩小,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的声音把汪大东引了过来,他慌里慌张地打开戚巳的房门:“巳,你怎么了?!”
汪大东看见戚巳的样子连忙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
戚巳像是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样紧紧抱着汪大东,在听到他的声音和感受到他的体温之后逐渐回过神来。戚巳想不起来刚刚她到底梦到了什么,她也不想想起来,那个梦绝望到让她窒息——不,比窒息更加可怕。
感受到戚巳抱着他的手逐渐放松,汪大东松了一口气放开戚巳,他小心翼翼地问:“巳,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是啊......”
戚巳的手不自觉地放在心脏的位置攥紧,“只是个噩梦。”
汪大东双手握住戚巳的另一只手安慰她:“对,只是个噩梦,不要怕,我在这陪你。”
戚巳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点了点头:“谢谢......”
她放下攥紧了的手,然后看了一眼时间吐了口气,“我没事了,大东你去洗漱换衣吧,时间差不多了。”
“你真的没事了吗?”
汪大东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戚巳勉强笑了笑:“嗯,没事了。”
“真的?”
“真的啦——你今天可是要进行拔河比赛训练的,赶紧去洗漱吧。”
戚巳笑着催促道,汪大东闻言愣了一下:“什么拔河比赛?”
戚巳皱了一下眉:“就是跟桃子女高的拔河比赛啊!”
汪大东一脸茫然:“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戚巳闻言抿了抿嘴察觉到不对劲,她沉默了一会儿问:“大东,你记不记得我的手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巳,你手受伤了?!”
汪大东紧张又自责,“我刚刚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是不是很疼啊?”
“大东,今天星期几?”
戚巳紧紧盯着汪大东,汪大东一边心疼地查看戚巳的手一边毫不犹豫地回答:“星期一啊。”
他查看完戚巳的手后注意到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且担心地问,“巳,你怎么了?”
“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戚巳找出手机打开给他看,“今天是星期二!”
“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昨天是星期天啊!”
汪大东皱着眉看了一眼手机,然后摇了摇头,“巳,你手机的时间是不是错了啊?”
“你看一下你的手机。”
汪大东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他的房间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他的手机显示也是星期二,汪大东扭头看向戚巳一脸迷茫:“怎么会?”
“大东,请个病假吧,我们去断肠人那里。”
戚巳想了一下道,她对汪大东会失忆的原因大概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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