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轰隆隆.... ”
滚滚玄青烟尘冲天而上,瞬间飘漫开来,铺天卷席地笼罩着整个沧洲的天穹,与乌云相互交融,似有暴雨之势,倒是给这沧洲平添了几分悲凉。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过几日便是清明,这老天又怎能不为雨愁眉?
钢铁巨头在铁路上行驶着,距离沧洲站台已经不远了,车厢里的乘务员正挨个的检票,白翩袖苍白的脸被纱帽所遮住,没有一丝血色,那双原本轻灵的双眸,暗淡无光,毫无生气,她那略冰冷的手颤颤地递上车票,那乘务员看后便归还于她。
白翩袖本是无钱买车票的,但这辆火车的列车长与她的父亲-沧洲前督军倒是打过交道,也算是萍水相逢的君子之交,便出钱为她买下了这二等车票,给了她一些大洋,让她一并收着。
这二等车票虽不如一等好,但周围的环境,设施都比三等车厢好得太多,也算是仁义尽至了。
缓缓停到站台边,“风驱急雨洒高城,云压轻雷殷地声,”雨便如银河倒泻,哗哗的降落人间,白翩袖在街上买了份报纸,上面头条赫然写着:“白适及其膝下二子因派系之争入狱,将于明日下午五时枪决。”
白翩袖微微一怔,这次回国本就为这件事而来,怎料这事态如此窘迫,一时间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拨了电话给父亲往日的亲朋好友,让他们帮忙出出主意。
父亲为人宽厚,平时也待这些朋友不错,但是到这危难时刻,有的表示爱莫能助,有的甚至都不接电话,可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白翩袖仰天长叹,息以掩涕兮。
只有父亲最信任的副官林泽冒着险,提了个醒儿:“不知小姐可还记得,当年那个被您父亲退婚的蒋先生吗?如今那蒋先生为沧洲商会会长,手中把握着沧州经济命脉,是新任督军的座上宾。您父亲的生死也不过他在督军前的一句话,今夜,蒋先生会在醉翁亭旁游湖。白小姐,剩下的还是您自己想办法吧……”
白翩袖想也没想便相信了,只是神情有些木纳,挂了电话,泪水早已流得满面,泣不成声,她自然是知道林副官言语之中的意思,自荐枕席,方可救得父亲与兄长于水深火热之中。
眼下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这是唯一能救父亲与兄长的机会……
她擦了擦泪痕,眸子里深沉了几分,满是赴死的坚毅,趁着空闲的时间梳妆打扮,叫住了个黄包车,随着醉人的清风,溜入了纸醉金迷的夜色,伴着教堂的钟声,踏着明月余晖,走进了亭子,奇怪的是并没有任何的仆从,仿若有人在专门等着她……
顿时,这一切化成了碎片,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如千万蚂蚁噬骨般,水正在涌入她的口,鼻、 耳室息感包裹着她的全身,她想用力扑通向上游,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意识渐渐的麻木,眼前一黑……
“小姐,小姐....来人啊……”
“快去通知老爷,来,把小姐抬进屋……”
恍惚间,白翩袖的眸中几个身影交织错乱,想抬手却有气无力,只是隐隐感觉到有人把她抬起来,一路颠簸。
民国大佬的白月光她不想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