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雨酥年卸下黏不拉几的假睫毛,还有那张画皮。
她用洗面奶反复揉搓了很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熟悉又陌生。
雨沫听说自己的大闺女今天去拍了摄影,让管家弄了几大束玫瑰花用来给雨酥年泡澡好好休息休息。
陆遂此时在一家复印店里,打印着雨酥年今天的成果。别问这是哪儿要来的,问就是花钱买的,谁不是见钱眼开呢?
印刷员:小伙子,女朋友吗,长的真俊。
是啊,多娇嫩的一个美人。
陆遂:不是
陆遂:但不久就是了
印刷员:加油啊小伙子看好你
印刷员: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陆遂:嗯,走了
陆遂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在一个盒子里,带着它放到副驾驶上。
过了这个秋游,剩下的就是期中考试。
周日下午,天气阴。
雨酥年去文具店买点文具,准备开始复习了。
她右手习惯性点了根烟,逐渐的她烟瘾好像也在慢慢变大。
她随手拿了几本练习本,又拿了几只黑笔,很简单,黑白壳子,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店员:一共14.5
雨酥年扫码
雨酥年抬头看了看那复古的闹钟,不经意瞟了一眼水柜。
雨酥年唉,那个再帮我拿那瓶水。
店员:草莓的那瓶吗?
雨酥年对。
店员:这瓶水5块钱
雨酥年继续扫。
这时,窗户边滴答滴答的,下雨了。逐渐的雨越来越大,好似有风,风追随着雨。
大雨滂沱,有几个小孩儿涌进小店,身后还有一个妇女抱着婴儿,雨酥年连忙把烟放在背后,拿着本子和笔走到小店外面的遮阳布下。
风起云涌,吹的雨都斜了。
这雨吹的雨酥年有点发抖,本来最近就在降温了,她不经打了个寒颤。
一直等在这里不是办法,躲了雨那么多年,雨会难过吗?
雨酥年抽到了烟屁股,自然的风也抽了一半,然后踩灭丢到店家门口的漏筐垃圾桶。
她思考了一会,风把她的黑发和刘海都往后吹,睫毛上有许多小雨珠,可雨酥年从未眨眼。
她把作业本和笔死死的藏在自己的胸前外套里,然后向前迈了一步。
她的小白鞋瞬间湿透了,整个人张不开眼睛,刹那间她不知道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阴天下着雨,雨沫把雷宁捉奸在床,她犹豫了,没有像别的女人丢下一个大耳刮子,只留下一句很冷静的话,走吧。
当时雨酥年还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恨了,却放过他。人总是有了甜头就做越做过分。最后丢下一个离婚协议,卷铺盖卷钱走人。兴许,这就是雨沫一直努力的原因吧。
回不去的日子总有回不去的道理,知足吧。
雨酥年不知道雨沫走吧那两个字到底充满了多么复杂的情感,但绝对没有挽留。
如果爱恨两难,不如让他回归自然,让他寸草难生。
陆遂:雨酥年!
陆遂拿了一个大伞冲了过来,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偶遇,他碰巧要来隔壁的烟店买烟,本一直低着的头霎时间看到那双湿透的鞋子,那双腿。他不顾一切,手上的青筋暴起,朝雨酥年奔去。
雨酥年陆遂……
陆遂丢下伞,从侧面抱住雨酥年往没有雨的地方跑。
陆遂:别说话,你知不知道你很容易感冒的!啊?
这句话几乎是怒斥。
她看着陆遂焦急的眸子,她现在确定了,这不是雨这是眼泪。
陆遂:下次注意点,我不是神仙,我不是每时每刻都在。
雨酥年我知道,谢谢你。
陆遂:别和我谢谢,再让我听到堵住你的嘴。
陆遂:我去买把伞给你,雨小了再走,听清楚了?
雨酥年恩。知道了。
雨酥年活了17年,硬了17年的傲骨,第一次任人低头。
雨酥年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一身西装,淋湿的头发有点胯,不影响他的容颜,这是为她买雨伞的陆遂。
陆遂:给。
陆遂:到家发个信息,然后抓紧洗澡。
雨酥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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