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等,你冷不冷。”
宋等摇头,哪怕身上那股子冷意还没散尽,还是笑着说,“不冷,见到你就不冷了。”
江昀右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他是太阳吗?不冷谁信!傻子。
宋等被江昀那么一敲,呆住了,脸上升起两坨红晕,有些羞涩的低下头。
啊啊啊,江昀碰她了!多么亲密的举动!
江昀看着她这傻样儿,抿着的唇角上扬了一下,怕看见又压了下去。他伸手拿走赵山澜桌上那个玻璃杯,里面装满了热水。给宋等暖手。
宋等受宠若惊接过玻璃杯,今天的江昀怎么了?这么爱她!
感觉脸有点热,这时正好打了预备铃,宋等招呼了一声“我回去了”,就赶紧往回走。
“宋等。”江昀轻飘飘的一声,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他,尽量忽视她那比番茄还红的脸,“怎么了?”
“以后不许逃课。”
宋等:……
赵山澜踩着上课铃才进来,发现自己的热水没有了。有些迷惑的翻着桌子,谁偷了?!
江昀看了她一眼,“我给宋等了。”
那语气,就一个意思:你有意见?
赵山澜:……秀恩爱,死的快。
……
舒宁和靳西迟还是老样子,偶尔秀个恩爱,舒宁装作不知道舒婉,粉饰太平。但靳西迟望着她时眼里那抹深沉的悲伤,她骗不了自己,他不是真喜欢她。
关于十二月,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宋等的生日,十二月二十三。
宋等提前几天就准备了,她在不夜城订了包间。今年是江昀出席她生命的第一年,她不能提前告诉他,万一他直接拒绝了,她怕是未来一年都不开心。
所以谁也没告诉江昀,等她生日当天再说。那时候,他不来也得来!
二十三号是周末,那天难的放晴,空气有了些许暖意。宋志明一大早就给宋等发了个大红包,还叮嘱她在外面玩不要玩到太晚,早点回家。陆秀娇也发了红包,宋等没有开,毕竟不是亲生的。
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陆秀娇,不是厌恶。只是她宋等是个私生子,她的生母试图破坏人家的婚姻,她有什么脸承受人家的好。
宋等今天穿了条水蓝色的长裙,领口有个珍珠扣,裙摆到小腿中间,边上镶着一层细纱。裙子衬得她的皮肤白皙了几分,娇媚动人。她今天画了个精致的妆,江昀应该会喜欢吧。
下午人都去了“不夜城”,不夜城是榕城最有名的娱乐场所,管理的好,里面玩的也挺干净。
北依和邢岩平他们在打牌,舒宁还没到,赵山澜这几天去A 市参加数学竞赛了,今天回不来。
宋等坐在角落,一直抱着手机。眼里没有一丝光彩,整个人都滞住了。
北依弃牌了,走过去坐在宋等身边,端起两杯酒,一杯给了她,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来了句,“江昀还不接电话?”
宋等摇头。江昀没参加竞赛,手机关机可能是睡觉怕吵吧……
北依伸手在她头上揉了几下,安慰她,江昀不来,这货今晚是不会笑了。
邢岩平那边打牌打嗨了,说谁输了就吹一瓶,一群人跑过去观战,也没注意到角落的宋等。
宋等说等人来齐了再切蛋糕,那他们就先玩会儿。
冬天五点,天快黑了。舒宁刚到,进了包厢后大口喘着气,直奔宋等那边。
“江昀昨天晚上就走了。靳西迟也回A 市了,好像出事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大事。”
北依眼神微凉,“那事大的连接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宋等低着头,手里握着手机。水蓝色的裙子仿佛失去了光泽,脸上再精致的妆也难掩她的落寞。
她还真是蠢,早知道就早点告诉江昀了。可她早点说了又怎样,A 市有事,他今天还是不来……
宋等是晚上八点十五生的,书上说,晚上出生的孩子都有命。
人都到齐了,都是平日玩的很好的朋友,没什么外校的。北依煽动着气氛,“来来来,碰个杯。”
一杯酒入喉,有个男生放下酒杯,看着宋等,“大寿星今天怎么不高兴啊,谁惹得?”
开口的男生叫季望,刚停课回来。
宋等眼神一凛,瞥了他一眼,季望耸了耸肩膀,赶紧闭上了嘴。
不好惹不能惹,生气的女人惹不得~
一群人感觉气氛怪怪的,也说不上哪里怪,就是宋等怪冷的……
北方的风猛烈,空中全是漂浮的黄沙。空气很冷,加上风,吹在身上像刀割一样。
江昀这几个月看惯了榕城的绿,再回A 市竟然有些不习惯。近乡情怯罢了。
贺渊墓上的那块碑被砸了,贺之礼一下子气倒了。这是侮辱!
A 市的风比榕城的猛,比榕城的冷。江昀站在贺渊墓前,放了一束百合。他本来想买向日葵的,可这个季节没有。
那块残缺的碑,黑白照只剩下右边的一角。下面有一横字:贺渊,享年15岁。
A 市的阳光,也是没有温度的,只是给予这世界光芒。江昀从下午站到黄昏,眼睛盯着墓,没有一丝神采。直到天边黑了,他才回过神来。
如果两年前没有那场意外,那一切还跟现在一样吗……
靳西迟穿着件黑色的风衣,戴着条围巾。不知何时出现在江昀的身旁。
“这事儿怎么办?”
江昀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我会处理,给贺家道歉。”
靳西迟把手里的花往地下一扔,一下子就怒了,“姓林的那个白眼狼做的事,凭什么你给他收场!他们母子鸪占鹊巢,把你逼去了榕城,你心里就一点也不恨吗!?”
江昀弯腰,捡起他脚边的花,放到贺渊墓前。眸里平静,没有丝毫波澜。
“我不能打死林北尚,我也不敢打死他,杀人犯法。至于江家,姓江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
靳西迟烦躁的抓头,江昀永远都这样,不争不抢,顺着自己节奏过生活!
“就算你爸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可你毕竟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江叔还能撑几年?到时候你就看着江氏改成林氏?!”
靳西迟越说越激动,一拳捣在那块残缺的碑上,指关节破了,流了不少血。
江昀看着天,有几颗明亮的星。“正因为他是我爸,我才不原谅。”
他想他这一生,最崇拜的就是他父亲。旁人犯错能忍,能谅。可就是那个最亲最尊敬的人,犯了错就是心里最深的痛。
江昀固执,骨子里有股狠劲儿,决定好的事至死不回头。
夜色浓郁,两个少年都叹了口气。人都被生活打败过,也不求生活善待,只求生活放过。
靳西迟扭着脖子,不想看江昀,“今天宋等生日,找了你一天。”
旁边的少年明显的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的手机未开机。急忙开机,发现里面有上百个电话。
她为何不早点告诉他呢……
拨出去不过三秒,对面就接了。
宋等看着来电显示,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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