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走向窗户,试图打开窗令凉风吹进来。
纤细的手被一只温和的大掌盖住,“先别开了吧,会感冒的。”
她讪讪地点了头,靠在墙上仰望正在闪闪发光的星子。
“南姒,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他靠过来,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说吧。”回望他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自己。
“你和秦焕,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她对这个问题没有感觉到意外。
“嗯。”
她别过头,男孩的手攥紧了些,清脆的消息提示音打破了沉寂。
“饭到了,我去拿饭。”在已经成为残影的那到背影,是他的落荒而逃。
她盯着路灯下奔跑的张逸格,不明白为什么像是他那种优秀干净的人,能注意到劣迹斑斑的自己。
橙黄色的暖光打在人的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好像春天还没来,好像冬雪还没消融。
两人把头埋进饭菜里,这是她吃过的最安静的一顿饭。
“格子,要不然,叫导师把我换掉吧。”她放下筷子,抬眼去看对面人的面色。
“为什么?”
“上举动作我一直做不好,而且我也容易跟不上节拍,总给你添麻烦,拖你的后腿。”
“这只是第一天,还有很多日子呢,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相信你可以的。”这套安慰人的老话在今晚她听了一遍又一遍。
“南姒,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合作。”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长,倒在白色的墙壁上,墙上的两道影子是那么的贴近。
“我有力气把你举起来的,也有力气把你保护好,请你相信我,好吗。”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深邃的眉眼中满是坚定与渴望。
“好。”
试了不下十遍后,两人终于越过了那道艰难的坎,激动的张逸格将她揽入怀中,或许是充满私心的,环着她不肯松手。
“我们都回去休息吧。”她用手撑开两人,他也终于放开了臂膀。
“嗯,去换衣服吧。”
夜里的寒风让她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围脖才肯从大门迈出去。
“我送你吧,你一个女生。”她注视着男孩浩揽星辰的双眼,想着拒绝。
“不用了吧。”
“你是在担心秦焕生气吗?”委屈的声音,像极了一只小奶狗。
“我自己也可以走的,就不用麻烦你啦。”她莞尔一笑,加快了脚步,小跑着离开了他的身边。
原地的男孩皱着眉,“连个机会都不能有吗?”
周一的早晨,她没有在宿舍门口等到秦焕,拿出昨晚关机后被充满电的手机,解锁页面上满屏的消息。
“我来接你回宿舍啦”
“你是被留下了吗?”
“她们都出来了,你在哪呢?”
“还有别人没出来吗?”
“有没有饿,我给你点饭”
“张逸格也没出来对不对?”
“你们在干嘛?”
“为什么八点多了还不出来?”
“为什么不回消息?”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找你。”
“已经要九点了,怎么张逸格还不回宿舍?”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五六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秦焕的。
张逸格的手机也是有电的啊,为什么他不告诉自己的?
她的指尖发凉,盯着已经空空荡荡的男生宿舍楼,心里焦急。
她是最后一个进到班级的,孙老师已经要抽读课文了。
“对不起老师,我迟到了。”她捏着书包肩带,咬着下唇,不敢去看男孩。
明明自己可以在手机停机之前告知他不要等的。
自己却把他抛诸脑后,然后醉心于与他人的练习,接触肢体的练习,甚至她开心了一晚上自己可以上台演出。
她的脸羞红,孙老师以为是女孩子怕被责怪,就安慰道,“没事的,你第一次嘛,情有可原,拿出书,快点听课吧。”
“嗯。”她的鼻尖有些红,像是颗樱桃,张逸格向后方看了看,秦焕与他的视线交汇,但很快秦焕就偏过头漠视女孩的样子。
下课铃打响,男孩们都跑去了操场,秦焕也不例外。
“南姒,你怎么了?你不是说去等秦焕嘛,怎么他自己来的呀,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韩韵把板凳挪过来,放在了她的身边。
“没事的,不用担心,他没欺负我,快点回去预习吧,下节数学。”
姚南姒把头埋得老低,手里的铅笔正在验算这一道数学题,她实则并不笨,只是不愿意学习。
“哇,这你都敢研究,佩服佩服,陆老师讲这题可难了呢。”韩韵把胳膊搭在她的脖子上,揽起她的肩膀。
“你要有不懂的地方,我给你讲。”
“行啊你,还是个隐藏款。”韩韵撞了撞她的肩膀,笑着和她开玩笑。
张逸格打水回来,手里的水杯不止有一个。
他给韩韵和南姒都打了水。
“喏。”南姒的水杯已经摔碎了,这个杯子南姒也没自己买过。
“不用的,格子。”
“干嘛不用啊,多好看啊,上次咱俩一起挑水杯,你不也说这个款式好看吗。”
“再说了,也让某人看看,知道再不来哄,就被别人抢走了。”
张逸格把水杯放在南姒的桌角,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手里拿着练习本,杵在她的身边。
“这个我不懂,是不是也能来问你啊。”
“这个南姒会的,刚才她还要给我讲呢,一起听吧。”韩韵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秦焕就在楼下,正对着南姒的窗口。
今天早晨,韩韵碰到了独自一人的秦焕,“南姒呢,她说她找你去了啊。”
“找我?”
“对啊,她说她要和你一起走。”
“她现在还在你们楼下等着呢吧。”
“那就让她等好了。”秦焕拍着球离开,留给韩韵一个漫不经心的背影,把韩韵气的够呛。
“南姒,要是我也能和你一样学东西这么快就好了。”韩韵的手里拿着黑色碳素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没关系的,以后我们一起学习就好了。”
秦焕站在楼下,上面传来的交谈没有一句是他能听懂的,抬眼望去,阳光却还刺眼。
灼烧的痛感施加在自己的眼睛上,很快就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朦胧中是女孩静和的笑颜,自己本来不就是要守护她的那份美好和欢笑的吗,怎么现在却又把人抛下不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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