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天空还沥沥地下着小雨,锡玄打着伞穿过坑坑洼洼的泥地,走进学校的教学楼
锡玄抬头反复确认了很多遍,才敲门走进了教室
锡玄:“你好,我想报名这次的棒球比赛。”
锡玄报名了这次的棒球比赛,这个消息顿时在学校传开了,锡玄倒没多意外
锡玄随机安排在了其中一个缺人的小组,里面有锡玄认识的和不认识的
放学后,锡玄如常在本班的教室,娜迪正在教室趴在自己的座位
“唉——”锡玄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故意大声吓娜迪
谁知,娜迪却笑着缓缓地睁开眼睛
娜迪:“我可没睡觉呢,从你开门的时候我一直趴下来等你呢。”
少年撇撇嘴,觉得没趣提议道
锡玄:“我现在要去训练,要不你跟着我去操场转转吧。”
娜迪:“训练?”
女孩眨了眨眼睛,意识到了什么,情绪异常兴奋
娜迪:“你报名啦?!”
少年愣了愣,默不作声地点了头
娜迪:“太好了,走吧,去操场训练了!”
娜迪起身推着锡玄的肩膀朝外走
看着娜迪从未如此开心的模样,少年藏起心中的疑惑,任凭着娜迪带着向操场而去
操场有很多组棒球队正在训练,跑圈的练习挥棒的接球的不在少数,几乎占满了整个操场
篮球队这些日子也好不容易放了假,谁让今年的运动会棒球是大看点呢,其他项目也得统统靠边了
子宣:“来啦。”
球队里选出的队长叫子宣,在子宣的带领下整个球队还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锡玄点头示意,拿出自己的球棒开始练习
子宣以前接触过棒球,还算是专业的子宣给他们挨个纠正动作,十分严格也分外耐心
子宣:“王锡玄不错,你打过棒球吗?”
子宣饶有兴趣地问着
锡玄笑着说道
锡玄:“没有,但是会打一点点。”
子宣:“那很不错呀。”
子宣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拍了拍锡玄的肩膀说
子宣:“王锡玄,就由你来做我们队的击球员吧。”
锡玄:“啊?队长,你不在看看?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能......”
旁边锡玄不认识的队员不服气地出声,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
子宣也不含糊,拿出球棒怼了他一下,教训道
子宣:“棒球场上每个位置都至关重要,你要练得好也能当击球员。”
说罢,子宣转身朝向锡玄
子宣:“怎么样,有信心吗?”
既然都决定报名比赛,就一定要竭尽全力,少年不经意瞥过身旁的队友,目光流转掠过看台上的位置,锡玄点了点头,轻轻应声
子宣:“好!”
子宣满意地弹了个响指,转言道
子宣:“咱们球队一定要齐心协力,要是敢内讧的话......操场十圈起步。”
说着,子宣转头给刚才不服气的队友一个眼神警告,后者立马怂了,附和着点头
练习了没两个小时,就有队友开始喊累了,毕竟是第一天,子宣也没想让他们留太晚,就结束了训练
锡玄将棒球收回包里,背着沉重的书包准备离开,却被子宣给喊住
子宣:“王锡玄”
子宣小跑两步追上锡玄,揽着锡玄的肩膀说
子宣:“你回家走哪条路,咱俩一起呗。”
少年伸手不动声色地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目光停留在看台上,锡玄说
锡玄:“不了,有人在等我。”
说完,锡玄朝看台走去,脚步渐渐加快,仿佛方才训练时的疲惫已褪去一身
子宣无奈地耸耸肩,转过身朝外走去
在锡玄训练的时间里,有一个娜迪不认识的人走了过来
娜迪:“你是?”
徐峰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又说
徐峰:“你坐在这不无聊的吗?”
娜迪:“不无聊。”
娜迪:“你来这干嘛,不去训练?”
徐峰看着娜迪,但娜迪没有看徐峰一眼,徐峰又说
徐峰:“你又不确定我是在这训练的。”
娜迪没有回答徐峰的问题,徐峰接着说
徐峰:“我叫徐峰。”
娜迪一听到这名字,就感觉到这名字熟悉,但又不知道在哪听过
等娜迪一边想的时候看到锡玄往这边走来时,转过头
娜迪:“你走吧,改天再聊。”
徐峰就像听话的小动物们一样,走开了
看台上,那树阴刚好遮盖住的地方,女孩看到锡玄跑上来展露了笑容,蹦蹦跳跳地走下去将手里的水递给锡玄
锡玄:“刚刚和你说话的男生是谁呀?”
娜迪:“他叫徐峰,是我们班的。”
娜迪兴奋的转了个话题
娜迪:“好厉害,这么多人里,你的动作是最最最标准的一个。”
女孩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连续说了好几个最字,似乎都不能抒发心里的崇拜
少年接过水看着娜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锡玄抓了抓头发说
锡玄:“满操场都是人,你还能看见我啊。”
娜迪:“那当然。”
娜迪扬了扬下巴,一副认真的模样
娜迪:“因为你在我眼里......会发光啊。”
倒是一个稀奇的形容,锡玄再一次勾了勾背包带
锡玄:“走吧,双食街快营业了。”
高台阶下,锡玄朝娜迪伸出了手,后者愣了愣,脸颊绯红着埋下头,说道
娜迪:“不用了,自己会下来。”
在充满粉红色气息的春天,花儿与少年藏起心里的悸动,笑意感染着彼此整个世界
双食街是特色的小吃街,它像神秘的国度,每至夜晚华灯初上轻纱笼罩,合个摊位都弥漫着烟火气
锡玄紧紧握着娜迪的手,娜迪跟在锡玄身边,满怀着好奇怀顾四周
娜迪:“乌冬面。”
女孩指着店铺的牌子,兴奋地说
娜迪:“我们去吃吧。”
锡玄看了看零散几人的店铺,的确要比其他冷清许多,但对于锡玄来说倒是不错的选择
锡玄:“老板要两碗稻庭乌冬面。”
锡玄朝着收银员说着
娜迪扯了扯锡玄的衣服踮起脚尖在锡玄耳边小声说
娜迪:“要一碗就好了,我不吃。”
锡玄:“你不饿吗?”
娜迪:“不饿,我是要减肥的人。”
后者满不在乎地说
锡玄打量了娜迪一番,又说
锡玄:“你不胖呀。”
娜迪:“窈窕淑女,君子好逮”
一本正经地说道
娜迪:“爱美是女生的天性,你不懂。”
好吧,锡玄的确不懂
少年无可奈何地看了娜迪一眼,朝柜台解释道
锡玄:“不好意思,只要一碗。”
他们落座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四面贴着张国荣的海报,头顶布着蜘蛛网的小风扇慢悠悠地转着,扇走屋里飘荡的烟气
娜迪坐在靠墙的位置,娜迪看向门外来来往往的行人,目光落在对面那些店铺的招牌上,似乎考虑着下一家去哪儿
娜迪:“你吃过对面的糖人儿吗?”
锡玄摇了摇头,顿了顿说
锡玄:“吃过是吃过,但是是很久了,从读小学到现在就没吃了。”
娜迪:“那等会儿就去逛逛,把这条街都逛完。”
女孩望着门外,表情期待而向往。少年望着娜迪,眼中写满无言可喻的温柔
锡玄:“你遇见想吃的,告诉我便是。”
女孩转过头与锡玄目光相对,娜迪笑着眼角弯弯成月牙
店主将煮好的乌冬面端上来,娜迪看着碗里的面和店门口贴上的宣传图还算相符,不禁小声感叹着真好啊
娜迪:“好吃吗?”
娜迪的双眼闪着期待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身边的人
锡玄点点头,把嘴里的食物嚼完咽下,才说
锡玄:“挺好的。”
这家乌冬面还说不错
少年凝着店墙上贴着樱花树图案,喃喃自语
锡玄:“樱花快盛开了。”
四月初正是属于它的季节,充满着生机和浪漫的时候。
女孩笑着提议
娜迪:“如果有机会,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闻言,锡玄似乎认真的思考了一下,,郑重地说着
锡玄:“那旅行的第一站,我们去看樱花吧。”
旅行......上次说过的话,锡玄记得很深刻
女孩想说什么,凝着少年的侧脸,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有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子宣:“王锡玄同学”
预料之外的声音传来,锡玄默默抬头看见子宣站锡玄面前
锡玄点点头,说了声
锡玄:“你好。”
子宣:“王锡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呀。”
子宣倒是觉得意外
子宣:“刚才在门口看着挺像,再仔细观察才知道就是你。”
锡玄:“嗯。”
锡玄轻轻点头回应
子宣说完就去点餐了
也许是到了饭点,人开始多起来了,原本空荡荡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
离开的子宣,娜迪下意识响起问道
娜迪:“锡玄上次我送给你的信......有看吗?”
锡玄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扯了几张餐巾纸擦嘴
锡玄:“嗯,看了。”
娜迪:“那你......”
娜迪双手紧紧地攥着,目光盯着面前的桌子,所以张张合合终是问着
娜迪:“能告诉我你的想法吗?”
半晌,少年倏然握住娜迪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娜迪愣了愣,诧异地看着锡玄
只听见锡玄说
锡玄:“喜欢你。”
锡玄背上背包,牵着娜迪的手朝子宣走去
娜迪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任由锡玄拉着,紧跟着锡玄的步伐
子宣:“这么快就走啊......”
子宣看着锡玄和娜迪拉着手,离开店铺,子宣一时笑了一下
子宣的妹妹来到乌冬面的店铺,看到了哥哥
子璇:“哥哥,你在看什么?锡玄他呢?”
子宣:“他们已经走了”
子宣和子璇回到刚才锡玄和娜迪坐的位置
子璇:“早知道我就来早点了。”
子宣:“没事,慢慢来就好了,你要是真喜欢他,就加把劲。”
子宣想了想说
子宣:“他打棒球确实不错,我已经让他做击球员了。”
子宣:“比赛上你去给我们当啦啦队吧,这样就能来看他训练了,女孩子脸皮厚一点再穷追猛打,是做冰山也得给他融化了。”
听着哥哥所出的主意,子璇又重新捡起了信心,总归时间还很长,怎么能轻易放弃呢
少年和女孩坐在高高的石头上歇息,望着遥远却似近在眼前的风景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有些微妙
娜迪:“嗯......”
最后还是那里新开口那里拖了个长音似乎在思考着如何组织语言
目光以向远处的景色,娜迪开口道
娜迪:“你真的没有看我这封信?”
锡玄:“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意思,所以没有看。”
打开书包将那封还未拆封的信拿出来,将信拿给娜迪面前
娜迪话毕却又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娜迪:“我可以读给你听。”
少年仿佛看出了娜迪的小心思,不着痕迹地轻笑,道了声说好
娜迪读了一个字就没读了
锡玄:“怎么不读了?”
娜迪:“我忘了这封信,我还没有写完。”
但锡玄没有说什么,说道
锡玄:“今夜的月色真美,为整个小食街笼上了纯白朦胧的纱。”
似女孩的心一般忽近忽远捉摸不透
锡玄:“快吃,等会儿快化了。”
锡玄尝着刚买来的糖人,心里滋味倒是比蜜更甜
娜迪瞧着锡玄的侧脸,倏然伸出手戳着锡玄的嘴角向上,娜迪有些撒娇的意味说着
娜迪:“你笑一个呗。”
少年扭过头看着娜迪愣了愣,虽然不太情愿,却依然顺着娜迪的话做了个大大的笑脸
娜迪:“笑起来很好看啊,像......”
女孩沉默片刻,突然想到形容词,眼睛闪了闪
娜迪:“叉烧包!”
闻言,少年立马收回笑脸,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娜迪:“是真的好看。”
锡玄转移了话题
锡玄:“还想吃糖人吗?”
娜迪:“要的。”
锡玄起身,有些不放心的地说
锡玄:“你等着我回来啊。”
后者点了点头,看着锡玄
娜迪:“你去吧。”
锡玄走了几步路,回过头远远的看着娜迪在原地遥望着自己,心里的石头缓缓放下,锡玄加快脚步走向人群
原处,女孩看着锡玄奔跑者的背影,心头涌上一阵不知名的情愫
“我们能够相遇,已经是奇迹了。”
拿着买好的糖人跑回来,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的凌乱,锡玄怀顾着四周却丝毫没有看见女孩的踪影
疑惑着娜迪是一天都太累了吗?就先自己回去了?
准备背上书包离开,却俯下身,书包底下压着锡玄的笔和纸和一封信,锡玄捡起来意外地发现纸上写着一句——
锡玄,明天见
简单的五个字和一封信,让锡玄再次露出了笑容,收拾好书包,走向回家的路这么想想似乎也不算太糟糕
在所有的道别里,我最喜欢明天见。
第二天起床铃准时响起,锡玄睁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雾蓝色的窗帘发呆,直到很久才终于起身穿衣
洗漱后,站在镜子前随意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将棒球棒挂在书包上,拎着校服打开了门
姥姥:“带上早餐。”
姥姥:客厅里,姥姥走来递给锡玄
锡玄刚转身,便听见姥姥再次开口
姥姥:“听说你参加了棒球赛。”
姥姥:因为是学校打电话来核实报名信息,所以姥姥也就知道了,锡玄没有多余的回答,只是应了声嗯,因为锡玄上学的时间快要到了
姥姥躺在沙发上,想起那段遥远的记忆
姥姥:“你父亲是职业棒球手,他也一心想让你接他的班。”
锡玄径直离开
走到门口时,姥姥的声音再次响起
姥姥:“好好比赛,别让他失望。”
姥姥口中的,是锡玄已逝世的父亲。
那些曾经总是在记忆里美好,少年与之前不同,这次锡玄轻轻推上
这些日子,少年和女孩就像约定好了一般,放学等教室里面的人都已走光时,就在教室集合,而女孩都会陪着锡玄直到训练结束
娜迪从小食街开始就不知不觉中悄然无踪,可少年却疑惑着,但是锡玄没问,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秘密
子璇组织了一个啦啦队,打着为子宣加油的旗号,实则是想多看看锡玄
这天,他们训练刚结束,子璇就送来了水和面包替他们补充能量,可总有人不领情
子璇:“王锡玄同学。”
子璇跑到少年面前,矜持地递出一杯橘子汽水
子璇:“训练太累了,还是喝点水吧。”
锡玄:“不用了,谢谢。”
锡玄瞥过子璇一眼,目光投向远远的看台
锡玄忙不迭地走着,子璇跟上几步拦在锡玄身前,后者愣了愣,女生一双眼睛楚楚可怜
子璇:“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呢?”
子璇显得有些焦急
锡玄平淡地说着,看着子璇手里的汽水和面包
锡玄:“这些好意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子宣远远地就看见两人僵持的模样,小跑着过来打圆场,拍了拍自家妹妹的手臂,眼神示意子璇不要这么强势
子宣:“王锡玄,子璇就是给我们当啦啦队的,这些水啊面包的大家都有,你不要也没地儿退,就拿着吧,算是慰问品了。”
子宣将子璇手里的东西取出来塞给王锡玄,好声好气地说着,笑容挤满了脸
若再推辞,似乎有些不近人情
王锡玄轻声道了谢,略过他们朝前走去
子宣:“诶,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咱们顺路。”
子宣看着锡玄的背影,大声喊着
少年没有回头,说了往常一样的话
锡玄:“不用了,有人在等我。”
原地,子璇闷闷不乐地垂着头,锡玄的三言两语似乎都会给子璇带来不说出的惆怅
子宣转过身拍了拍子璇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子宣:“你呀,给我们几个都买白水,给王锡玄一个人买橘子汽水,人家接受就怪了。”
子宣:“能不能长点脑子,这么明显的差别对待,是个人都知道你什么意思。”
子璇不服气的撇撇嘴,心情郁闷
子璇:“我这不是想让他吃好点吗,训练那么累,他都不管不顾的只想着练习。”
子宣一听,差点没背过气去,子宣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重色轻亲吧。
子宣毫无灵魂的摇了摇头,大步朝前走去
子宣:“什么时候你对待你哥能做到这么一视同仁就好了。”
子璇:“诶,等等我啊。”
子璇迈开脚步追上去
夕阳西下,操场上已只剩寥寥几人,再过一刻钟,学校就该关门了
娜迪:“今天去哪儿?”
娜迪将书包递给锡玄,随意问着
锡玄整理好,背上书包说
锡玄:“你有想去的地方?”
女孩抿唇认真思考后回答
娜迪:“可以走你回家的路吗?再从回家的路去海边。”
锡玄:“好”
锡玄没有思考直接答应,半晌才问
锡玄:“为什么想走我回家的路?”
娜迪移开目光,凝着并不存在的远方
娜迪:“可能是......想多了解一些与你有关的东西吧。”
女孩跳下高台阶朝前走去,却没感受到最后的人跟上来,锡玄扭过头去笑着冲锡玄喊着
娜迪:“愣着干嘛,走啦。”
锡玄今天骑着单车行驶在大街小巷里,女孩紧紧抓着锡玄腰间的衣衫,微风轻拂过他们的发,风里带着清新的花香
行驶到一条小路,锡玄放放缓了速度,手刹一下握紧一下松开
娜迪:“原来你上学就是走这条路啊。”
娜迪坐在后座上兴奋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娜迪:“我进一下路,以后我就能来找你玩了。”
闻言,锡玄不着痕迹地笑了笑,仿佛是听到了顺心的话,半响锡玄问道
锡玄:“你家住哪儿?”
娜迪:“我家......”
娜迪几乎要脱口而出,却及时转言
娜迪:“我家很远了,你一定会迷路的。”
娜迪不愿说,锡玄没再问,踏着单车悠悠地前进着,这天气不干不燥,鸟儿站在树梢叽叽喳喳的叫着,唤醒整个春天
在经过一间喧闹的小店时,锡玄的脚轻轻点地,单车停了下来
娜迪愣了愣,见锡玄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处地方,眼中写满了冷漠和厌恶,娜迪好奇地顺着目光望去
店里架着好几桌赌牌的,里面的每个人都夹着香烟,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娜迪:“我们走吧。”
娜迪小声地在锡玄耳边说着
锡玄终是收回目光,蹬着单车带娜迪离开是非之地
海边的浪潮翻涌着拍打在岸上,迎面吹来的彼岸温柔的风,送来阵阵欢声笑语
锡玄:“比赛那天,你会来吧。”
少年小心翼翼地询问,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
女孩扬着笑脸,肯定的点头
娜迪:“当然会来,看你拿冠军登上领奖台。”
锡玄没有暗附一声好幼稚,锡玄郑重地看着娜迪,一本正经地面对约定,勾勾手指
娜迪:“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傍晚的海潮声像母亲哄着孩童温柔的话语,不及不缓的讲述着一个个温馨的童话故事,结局总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可现实,女孩和少年似乎都因为在小路所看见的情景而沉默不语
锡玄:“那是我姥爷。”
终于,锡玄打破了这个僵局
锡玄:“他等我不在的时候都会赌和吸烟,欠了很多债。”
锡玄:“而总在别人面前都会说家庭很好。”
没想过锡玄家里是这样的情况,娜迪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锡玄,伸手抚在锡玄的手臂上,指尖微凉
锡玄:“我父亲是棒球的职业选手,所以从我出生开始便跟着他练习棒球,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成绩还算不错。”
锡玄:“可是只要一失利,下场就会遭到他的打骂。”
少年叹了口气,心事累积得太久,说出来时需要太多勇气
锡玄轻轻晃着腿,感受着手臂传来的温度,那似乎能让锡玄安心
锡玄:“就这样,直到他磨灭了我对棒球的所有热爱,只剩下枯燥无味的训练。
锡玄:“两年前他去世了,我就再也没有碰过棒球。”
可是因为娜迪的一句话,锡玄却再次捡起了不算美好的回忆
娜迪咬唇,纠结着开口
娜迪:“其实如果你不想参加,大不了咱们不参加就是了。”
锡玄:“不。”
还未等娜迪说完,锡玄就笑了笑回答道
锡玄:“一场比赛而已,你想看,我就打给你看。”
锡玄静静地看着娜迪,轻声提醒道
锡玄:“拉过勾的,别忘了就是了。”
娜迪:“嗯,好。”
娜迪郑重其事地回答着,拍了拍自己心脏的位置
娜迪:“你放心,这里了。”
娜迪看着一望无际的湛蓝的大海,思考着海岸的另一头会有什么,是人迹罕至的岛屿或风景美优美的陆地,对未知总是充满着好奇
娜迪有些想家,却又止于想象中的家
娜迪:“其实......”
娜迪缓缓开口,声音略带些沙哑,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情绪起伏着
娜迪:“我父母从小就不管我,无论我做什么好像都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算我成绩再差学得再坏,我爸也就说一句没关系。”
娜迪:“所以我要努力,就可以让别人关注自己。”
一样我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等待着另一个自己来救援
娜迪:“哇,好可爱的猫。”
娜迪不远处伸着懒腰的橘猫,兴奋地跑过去,蹲下轻轻摸了摸它的
橘猫好像并不怕人,然而围在娜迪身边走来走去,兴奋的喵喵叫着
娜迪:“锡玄你看,它很可爱吧。”
女孩驾轻就熟地抱起橘猫,把它面向走来的少年
少年蹲下轻瞥了一眼,毫不走心地说着
娜迪:“你都没看它。”
娜迪故作埋怨地说了一句,转过头顾着逗猫
锡玄:“我哪里没看它。”
锡玄无辜的撇撇嘴,伸手揉了揉猫的脑袋,橘猫却不领情的挥了挥爪子
女孩哈哈笑着,看锡玄被猫逗得连连后退几步差点摔到地上,走过去扶着锡玄的背
娜迪:“你温柔一点,要顺着揉。”
娜迪给锡玄演示着如何给猫顺毛,橘猫眯着眼睛享受地躺下落叶上
娜迪试了个眼色是,示意锡玄来试试
少年愣了愣,还是硬着头皮上了,锡玄伸出手慢慢地靠近,娜迪拿开手,锡玄抚上猫的脑袋,学着娜迪的动作轻轻揉着
果然,橘猫没有反抗,倒是喵喵叫的欢欢心
锡玄这才展露了笑容,连目光也随之温柔
锡玄:“是挺可爱的。”
娜迪捡起一片落叶,想来只有春行秋令的树才得此美景,娜迪指尖捻着叶柄来回转动,漫不经心的问起
娜迪:“你喜欢猫还是狗啊?”
那语气就和问“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啊”一模一样
锡玄一愣,思考片刻
锡玄:“猫吧。”
娜迪:“为什么?”
锡玄:“因为看起来,你好像挺喜欢的。”
金色的海岸,少年和女孩相视笑着,如若时光能够静止在这一刻,后来是不是就不用经历那些遗憾
棒球比赛的日子很快来临,之前的初赛已经淘汰了不少球队,留到最后的都并非善类
子宣:“王锡玄,马上上场了,你去哪?”
子宣冲着那离开的身影焦急喊着
少年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锡玄:“我马上回来——”
锡玄跑到了教室,可推门却未在位置上想见到的人
娜迪没来
今天训练一直没看见娜迪
少年的心漏掉了半拍,锡玄环顾着整个教室,却依旧没有见到娜迪,扶着门框的手暗暗用力才不至于步伐趔趄
明明是拉过勾的约定,怎么能反悔呢
锡玄:“娜迪,娜迪——”
锡玄不敢置信的出声喊着娜迪的名字,可惜仍旧无人回应
一定是在操场等着锡玄吧,可是刚才锡玄环顾了整个操场也没有见到那那个身影
怎么会......不该这样的,难道真的......失约了
彼时,学校广播已念出他们队员的名字,锡玄慌乱地将门锁上,奋不顾身朝操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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