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

“爸，我给你说个事。”

女儿停下筷子扭过头看着我

“嗯，你说……”我往嘴里塞了块肉，今天女儿从外地回来，老婆特地做了一桌子好菜。

“我……我谈恋爱了……”女儿羞红着脸

“那是好事啊！你赶紧找时间把人小伙子带来让我给你妈见见！你都二十四了可算有人要了……”

“爸！”女儿打断了我的话，眉头紧锁着——我只见过她高考那几天这样

“先吃饭，吃完再说。”老婆突然开了口，闷头吃着饭菜，表情不太自然。

我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闷着吃完饭，老婆急忙收拾着去洗碗，我和女儿坐在沙发上，沉默着。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女儿终于开口了

“爸，我找了个女朋友，女朋友。”女儿的声音细不可闻

“你说什么？”我手抖得厉害

“我找了个…………”

“你他妈找了个女的谈恋爱！你就是女的你他妈找个女的！你活腻歪了是吧！我怎么生出来他妈的你这样的玩意！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让你干妈的这不三不四的！”我对女儿怒骂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骂她

女儿眼圈红的厉害，瘦小的身体抖了抖

深吸了一口气，女儿抬起头看着我：“对，没错，我是同性恋，我找了个女的谈恋爱，很长时间了，我们是相爱的而且…………”

“而且什么！你他妈的不知道同性恋是他妈的病！你还妈的引以为傲了！也不嫌丢老祖宗的人！”

女儿瞪大了眼睛，猛的站起来大声吼道：“同性恋不是病！我只不过是爱上了一个和我性别相同的人而已！怎么会是病……”

“还他妈的不是病，你不嫌丢人老子嫌他妈的丢人！你跟女的结的了婚生的了孩子！你接不了婚生不了孩子断了祖宗的血脉你他妈还不是病！枉顾人伦的玩意！”我气的眼前有些发黑

女儿咬着嘴唇，泪痕划过脸颊

“在你眼里，我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苑苑！说什么呢！怎么说话的！”老婆从厨房挪出来，脸色差的要命。

我连忙扶着老婆去卧室，边走边说：“我给你五天！要不你他妈的自己分了，要不老子我亲自找去给你分了！你自己看着办！”

女儿用手抹了抹眼泪抓起手机夺门而出

她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有些后悔，后悔不该那样骂她。

一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女儿还没有回来，我心里有些着急，打电话也不接。

平常她就算离家出走也不会超过两天的

正打算再打一次女儿的电话，突然有人打了进来

110

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喂？”

“是林苑苑的家属吗？”

“是，我是她爸爸。”我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不是那么抖

“那个，您女儿去世了，请节哀，能来辨识一下尸……”

我挂断了电话，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心好像横空遇上了一阵寒流，疼的皱缩了起来。

………………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和老婆说的这件事，又是怎么去的医院，怎么回答的。等我回过神来，女儿就躺在我的面前，像睡着了一样。

屋里还有另一对夫妻，他们的女儿也躺在停尸床上，很漂亮。

后来警察给我们讲了事情的经过我大概知道了，女儿就是和那个女孩谈的恋爱，已经很长时间了，犹豫了好久两个人决定回家和父母沟通，看样子那个女孩的家庭和我们半斤八两，也被丑骂了一顿赶了出来。两个女孩眼看着这样下去没有希望在一起了，就选择在最偏远的城郊小河里结束了生命。

她们在冰冷的河水里整整泡了一个星期，捞上来的时候手紧紧的扣在一起，怎么掰，也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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