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回来的时候给小丰带了一件衣服,可惜有些小了。他不知道小丰长高了。
爸爸给白笙带了一个本子,很精美。她开心得不行。她将本子放在枕头下,遮得严严实实。
张妈冷嘲热讽,“尽买些没用的,你把钱拿给我,我比你会买多了。”
“瞅瞅小丰这件衣服,小成这样!怎么想的!”
“那本子能吃吗?买点什么不好,买个本子!”
爸爸不说话,在一边抽烟。
白笙将爸爸的衣服拿出来,把脏衣服放洗台里。
没过几天,就准备过年了,小丰欢欢喜喜地将奶奶炒过的花生米装在厚实的袋子里递给爸爸,爸爸接过花生,用棒槌一下一下地砸着,花生香味飘得很远。
“叮!”家里蒙了一层灰的座机响了。
爸爸放下手里的棒槌,接电话。
只听见他“嗯”了几句,便没了下文。
奶奶在旁边择菜,问道:“谁啊?”
“警察局,让我们明天去接哥回来。”爸爸继续拿起棒槌,有一下没一下地砸花生,仿佛要把它砸成粉一样。
奶奶手顿了一下,看着在旁边写字的白笙。
“什么!?你哥要回来?”正在绣花的张妈放下手里的东西,“谁不知道他是个杀人犯!怎么还让他回来?到底是怎么判的刑!“
奶奶赶紧解释:“艳儿,白笙妈是在当时犯了病才……”
“什么犯病不犯病!我不管这些,既然我嫁到你们白家,还生了这么大个小子,就不能让我和小丰跟杀人犯住一块儿!小丰才多大啊,就要让他跟着杀人犯……”
爸爸放下手里的棒槌,吼了一声:“够了!”
张妈闭了嘴,停了一会儿又说:“就算是为了白笙好,也不能让他回来住。白笙看见他,心里该有多难受啊!妈,你心疼白笙,你想想她呀!”
白笙放下笔,看着外面。
外面不远处就是妈妈的坟,上面的草,她前几天刚拔过。
奶奶一天没说话,爸爸也闷声做事一言不提,只剩下张妈,在那里念叨着。
年俗兴冷菜,奶奶和张妈拿出了很多咸菜和腊肉。
白笙吃了午饭,就去妈妈的坟前坐着。坐了很久,奶奶也不喊她回家。风吹得有些冷,她将一些干草甩开些,不让那些杂物挡了路。
张妈说要让白笙帮把手,把她叫回来,奶奶拦着不让。
小丰闹着要找白笙玩儿,奶奶也拦着不让。
她说,让白笙安静会儿吧!
晚上,白笙早早地便躺在了床上,静静地想着这些琐事,床底下的枯草有些味道,传入鼻腔,很好闻。她和奶奶睡一个床,奶奶今天很晚才进来。
奶奶进屋,将衣服脱了,掀开铺盖躺上去,她轻轻地问:“笙儿,睡了吗?”
白笙翻身对着奶奶,“还没。”
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发,用铺盖把她遮好。
“笙儿啊,你长大了,奶奶给你说些故事听。”
白笙抱着奶奶,将头依偎在她怀里,“好。”
奶奶身上有一股老年人专有的味道,不太好闻,却闻着很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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