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守灵下葬,一切进行得很顺利。
天气也晴得很好,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而白笙一直苍白着脸,什么话也不说,不哭不笑,仿佛是在参加别人家的丧事一样。
“那白笙怕是个白眼狼,她奶奶对她那么好,她连哭都不哭一声。”
“是啊,还不如小丰,小丰还知道找奶奶,你看她……”
白笙看着奶奶的棺材被推进土里,周围的人锹土掩埋。
她想起妈妈下葬时的场景,她已经快忘了。如今奶奶这下葬的场面倒是唤醒了她的记忆。
她看着奶奶下葬,转身回了家。
爸爸让伯伯带白笙去学校,他在家查一些收上来的人情账。
张妈说,奶奶这些事全是她一个人料理,收上来的钱必须由她保管。
她回了学校,没人敢问她怎么了。
她的脸色苍白,甚至有些青黑,本就清瘦的人显得更加摇摇欲坠。
老师让她先回宿舍休息了再来,她点头答应了。
晚上,夜黑风高的。
她独自踏上了上楼的阶梯。
天台上风很大,她看着四周。
想起两年前的今天,童云月也离她而去了。
她坐在天台上,悄声哭泣着。
细细地回忆她和奶奶的一切,再回忆童云月和她的一切,最后用仅有的记忆回忆妈妈和她的一切。
她悄声哭泣着,仿佛这个世界都再也没有了希望。
爱她的人,和她所爱的人,终究是一个接一个的离她而去了。
是她不值得被爱吗?
她起身站在天台边,童云月能从这里跳下去,为何她不能?
奶奶、童云月、妈妈仿佛都在下面挥手。
她想,或许死了,就能真正和她们在一起了。
“你干嘛!?”童念星突然出现一把拉过在天台边上摇摇欲坠的白笙,将她拉进怀里牢牢固定住。
白笙想要挣开他,却没有力气,她直直地望着童念星说:“你走开好吗?”
童念星紧紧抱住她,“两年前,我妹妹从这里跳下去,如今我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下去不成?”
“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笙冷冷地说。
童念星固定住白笙,“我听你老师说,你奶奶去世了,我匆匆忙忙地过来,你还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没有权利管我的死活。”白笙只是说了一句,不再挣扎。
是啊,这个世界有这么多的方法选择去死,而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怎样努力地活!
“我明白你的感受,你……”
“没有亲身经历,又何来感同身受,你不懂得我的绝望,请你松开我。”
童念星有些拿她没办法,就算是现在将她救下了,那以后怎么办?
童念星将她的头掰到他胸前,硬是双手环住她,将她与自己面对面的紧紧抱住。
他能感受到,白笙在抽泣。
他轻轻地说:“白笙,你不要哭,这个世界总会有美好的事在等着我们。”
童念星抱着白笙,从那时候起,他想平摊这个女孩所有的苦难。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童念星擦干她的眼泪,“白笙,好好准备高考,所有的事,我替你担着,好吗?”
白笙看着童念星的眼睛,里面含着星辰大海。
白笙点头。
童念星松开白笙,白笙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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