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68.再见

“银河璀璨，星光可爱

温柔泛滥，余生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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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妤脸色不太好，话语也越来越脆弱，她好像要把她所有所有不想再回忆的曾经翻出来，把她的伤痕累累都摊开在我们的眼前。

“我想当面和她谈谈，给她一个承认的机会，也给我们之间一个机会。”

她的伤痕累累，也包括姜冉。

在这个初春，樱花盛开的季节，飘零的花瓣将周遭的风景装点地宛若画卷，风是甜的，云彩是彩色的，过眼年华，满是幽意。

那棵盛大的樱花树下，不知何时建了一所孤儿院。

“这还真是比我当时好太多了。”姜冉一袭长裙拂过春日盎然，她眼里的阴霾淡了些，瞳孔水波粼粼，澄澈得不像她。

“阿冉姐姐！”一个坡脚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跑过来，她的步子不算大，却踱得很快，可惜石头还是不留情面地把她给绊倒了。

姜冉连忙跑过去扶她起来，小女孩扬起脸，还在笑，眼里有光。

“安安，你不能跑步的。”姜冉给小女孩儿掸掸身上落得土，原先膝盖上已然将要痊愈的伤口又裂了开来，有丝丝鲜红肉眼可见地从她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下的身体上流下。

姜冉给女孩儿贴了个创口贴，她知道女孩儿一定不会让她仔细处理。她猜女孩儿一定摔得很疼，只是她习惯了悄无声息地坚强。

“可是我想尽快看到阿冉姐姐呀，所以我才要跑步，跑步就能更快一点，更快一点看到姐姐！”小女孩的门牙掉了一颗，不知道是到了换牙的年纪还是不小心磕掉的，讲话的时候透着风，可爱得过分。

姜冉无奈地笑一笑，她摸摸小女孩儿的头发，视线从头顶落到女孩儿的眼睛上，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只剩下一个浅淡的印记：“可你明明看不到我。”

女孩儿的眼睛上蒙着一块白布，仿佛在捉迷藏。

可又有谁知道，若是没有人给她做手术，没有人给她捐献眼角膜，她便要与这世界捉一辈子迷藏。

“可我……”小女孩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乖巧地等着姜冉发话。

“好了安安，你先和小伙伴去玩吧，不然院长该着急了，待会儿我再去找你。”姜冉护送女孩儿到了不远处的小公园，温柔如春风，她不由得庆幸，至少现在的安安还遇到了一个好院长，拥有一个还算不错的栖身之地。

“姜冉，”乔妤走到姜冉身后，看她出神的模样轻唤了她一声：“该聊聊我们的事了。”

姜冉却没有转过身，只是暗淡了眸子，直接了当道：“是我做的。”

“我的确是想把你拖下水，我想站到比你更高的位置上。”姜冉大抵也没想到，苏酥会替乔妤作证，她没想到，没了自己，乔妤依旧会遇见更好的人。

可自己，却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最好的自己了。

乔妤也没料到姜冉会这样承认，愣了半晌，才是继续道：“姜冉，其实我随时能让你身败名裂。”

她掏出兜里一直放着的那根录音笔，那天两人在录制现场对峙的声音便就这样传了出来，那彻底输掉的有力武器。

可姜冉却始终没有吱声。

“你……”乔妤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指尖微凉，眸子里的凌厉少了几分。

“乔妤你知道吗，其实在苏酥站出来为你辩解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输了，或许更早，我就知道我必输无疑。”

姜冉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带有一丝的侵略性，满心满眼不过是一片初春的风景：“原先的我一直想站到更高的地方，可我没能，我知道我一定做错了什么，还要谢谢你和苏酥没让我一直再错下去。”

“乔妤，我作为演员的这条路就此结束了，我太累了。”

“可我们……”乔妤一时语噎，她想说她和苏酥也不会一定逼得她走投无路，可姜冉好像真的累了，余生那么长，重新开始又何妨。

“乔妤，我要走了。”

那天姜冉的眼眶泛了湿，她想把永远眸子里的山河故人因在心底，穷极多年，她终究变回了最初的样子。

那天的她笑得温柔了整个岁月。

她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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