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世界既不黑，也不白，而是一道精准的灰。

“啊……老范……这……”

老范眼神在赵天和安然之间来回盯着，这时安然才看到赵天脖子上的伤口。正是昨晚古潍和赵天缠斗造成的。她伸出手想触碰一下那几道伤口，突然又想到老范还在一旁看着，又讪讪收回了手。

老范率先承受不住这尴尬的气氛，拽着两人来到教学楼后面，指着赵天的脖子对着安然说道：你俩谈对象可以，我同意，谁不是这个时候过来的，可是你俩不觉得这样有点过火了么？啊？

赵天安然愣在原地，这个人在说什么啊。两人顿时不知所以。还是赵天率先反应过来，猛地咳嗽了一声。

“老范，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安然闻言也反应过来，红着脸轻轻锤了赵天一拳：什么跟什么啊。

老范不明所以然：那你说说，怎么回事。

赵天看了一眼安然，对老范说道：让她先回去吧马上上课了，这事跟她没关系。

“怎么，还有故事么？行，安然你先进班。”

安然撇了撇嘴，扭头离开了。赵天看着安然进了教室，才拽着老范去到操场上。

“是这样，我跟安然在一起之前，不是有个理科班的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她么。”

老范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知道这回事。

“他上个学期是在外面找的补习班，出去上课了一直没在学校。不是最近几天学校里统计信息么，他就回来了。”

老范点了点头，示意赵天继续。

“安然和我在一起的消息肯定有理科班的人知道的，古潍他一回来那些人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古潍知道了你和安然的消息之后，去找了你。”

赵天点了点头。

“那你脖子上的抓痕，也是那个叫古潍的搞的？”

赵天接着点头，老范倒是傻了眼。

“不是，你俩大老爷们打架，还能下手挠的？”

赵天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我也很郁闷啊，你没看到我今天穿的衣服么，就是为了遮住这些伤口。”

老范闻言这才注意到赵天的衣服领子高出来不少，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衣领下面触目惊心的伤口。刚刚老范就是这样注意到的。

“你这么一说也倒是啊。不过啊，你俩这也太会挑时候了吧，今天周一，周三的时候就轮到咱们班家长委员会来值班了，到时候你妈过来了你怎么办。”

“啊？那怎么办？”

“你先别急，我想想办法。”

两人一旁黑暗的操场深处，到了晚上教学楼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影影绰绰的树的影子，编织成一张朝着学校打开的网。枝繁叶茂，错综复杂。围墙外的路灯透过树冠，将影子投射在两人脚下，像剑冢一样，躺在脚底。

陈馥是真没见张喆这个阵仗，是赵天他俩闹分手又不是老子闹分手，你跟我冷战有什么用。

陈馥心里嘟囔着，一边扭头看着张喆，她已经快一天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了。陈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之前的张喆从来没有过这样。

唉，最近可能不太平，回去洗个澡去去晦气吧。

陈馥心里想着，全然没注意到一旁班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有些事，只能一个人做；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戏子心里白雪般明朗。

这叫什么？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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