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幕 班主任的早读

高三没有试后假，前一天期中考试在紧张中结束，第二天又要迎着清晨的阳光踏上早读的路途。每个有早读的清晨，单于玥都是匆忙中带着疯狂——匆匆忙忙背上书包出门，疯狂加速骑车，为了赶在铃声响起前冲进学校大门。

又一次，在铃声响起的那个瞬间，她的车尾卡位进入了校园。门口的教导主任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只感觉满脑袋都在冒烟。用白战的话说，以教导主任的地中海发型，迎着朝阳大半个小时，脑门晒出的油化作阵阵青烟魂归天际也算正常。

不过教导主任自己可不这么想，所有流的汗、淌的油、冒得烟还不都是因为这些孩子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

白战的早读。

单于玥从走廊侧面楼梯一路小跑留了上来，在后门徘徊了一会儿暗中观察白战转身写板书的瞬间，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座位上，已经拿在手上准备了好一会儿的习题册在屁股沾到凳子的时候就已经拍到了桌子上。

白战：来晚了就别那么高调了！

班主任头也不回，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手上的书写丝毫不受影响，眼神都没有一下飘忽。

单于玥：得嘞，必须给战哥面子！

说着她还敬了个礼以示瑞思拜。

白战：这么给面子，要不给大家表演个背《将进酒》？

单于玥：不是吧，阿Ｓｉｒ！

白战：要不《离骚》也行。或者《蜀道难》？

单于玥：别别别，战哥，《将进酒》就行，我看挺好，符合我的气质！

眼看班主任的建议越来越不靠谱，单于玥连忙让他打住。

单于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白战的课堂上没有回答问题必须站起来这条规矩，他自己也经常讲着讲着课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讲台上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们什么。单于玥就这么坐在椅子上懒洋洋转着一根铅笔，嘴里背着的古诗倒是铿锵有力，要是不看她这副懒散的样子到也有些肆意洒脱。但谁说背诗就得正襟危坐呢？诗仙本来不也是个随心随性不喜约束的人吗？

单于玥：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白战：漂亮！

他象征性拍了拍手，不过脸上那副表情一看，但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准有猫腻，何况跟了他几年的这些孩子们。

果不其然，巴掌还没停，就听他嘴里幽幽传出一句收获无数刀片的话来。

白战：正好刚复习了一边，来，拿出一张纸，默写《将进酒》！

撇撇嘴，单于玥从活页本上拆了两张纸，一张递给洛笑笑，一张放在自己面前。

单于玥：得亏没背《离骚》。

白战：不要慌，不要慌，早晚会安排上的。

早读的时间当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过去。沙沙的写字声逐渐稀稀拉拉，看到大部分人已经放下笔，白战用指节敲了三下讲台。

白战：最后一排的人从后往前把默写收上来，咱们继续讲文言文阅读。

阵阵哀叹跟哀怨的眼神中，白战露出得意的微笑——让你们考试还写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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