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幕 十八班之光

王祚：小看你们艺术生了，不错。

把卷子丢给单于玥——姑娘不由庆幸画着的不是王祚，而是一只憨态可掬的胖达。

一张写着狗爬字的卷子从天而降，缓缓落在速写本上，盖住了黑眼圈画到一半的熊猫幼崽。

王祚：但一半的分数就是天花板了。

郭超：谁说的！上学期你们最高分刚一百出头的那次，我玥姐９１。全学年及格的才七个，我玥姐天纵奇才。

听到上学期最高分一百出头的那次，王祚皱起眉毛——他记得，那次就是他最高分１０４，尽管比第二高分多了九分，但也算是人生滑铁卢。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卷子，出题脑回路清奇，堪比大型竞赛，难得令人猝不及防，又是假期回来突击月考，所有人手忙脚乱。

９１？堪堪及格，但针对那次考试着实高分。

路晨风：师傅，真人不露相！

他竖起大拇指，跟着郭超一起无脑夸。

单于玥哭笑不得，恨不得拿刀把路晨风那根明晃晃的大拇指锯掉——真祚神就在眼前，关公门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的的真是体检有没有！

单于玥：别别别，选择蒙对了两道。不然也是稳稳的８４。

８４，也算是数学办公室的传奇，就连叶斯里都知道，他们学年有个稳定分数８４的同学。不是这个分数有多优秀，而是太稳定，卷面太奇葩。每次判卷结束后，都会有老师喊着要看卷面８４的那位同学最后一道大题怎么做的。

没错，代数一分不得，几何一份不丢。

洛笑笑：别谦虚了！

小兔子隆重向一班的尖子生门介绍她的骄傲，哦，是十八班的骄傲。

洛笑笑：我家小玥玥，十八班之光，，努努力上一本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一本”两个字，王祚不屑地撇撇嘴。在他这等神人眼中，非重本不能上。

洛笑笑：可惜非要跟我们这些艺术生抢名额，这不是降维打击么？

单于玥：歇歇吧！你们音乐我美术，咱们没有竞争关系。

郭超：幸亏我玥姐仗义，没抢音乐这口饭。

洛笑笑抬腿给了郭超一脚，示意他闭嘴，不要丢人丢出十八班。

郭超：就你那成绩，没有小玥玥，来个人都是降维打击。

郭超当即扑到路晨风身上，假装痛哭流涕。

郭超：兄弟，你看看，你看看！就是这么被嫌弃，此生无望了！

路晨风：噫，离我远点儿，没看到我师傅的眼神么？万一因为你把我逐出师门我可饶不了你啊！

说笑间，两个逗比闹成一团。周围的人纷纷后退一步，离他们远一些，假装不认识这俩二货。

一帮人里也算是张宁靠谱，众人起哄的时候拿起单于玥的卷子翻了两遍，面色凝重。

张宁：小玥玥，回头给你补一补函数？上一个档很简单的事儿。

单于玥从张宁手里抽回卷子塞回折了几折塞进口袋，连连摆手。

单于玥：大可不必，美术专业最高分也不过四百多，够用就行，要啥自行车啊？最……最重要的是……我懒……

被王祚王之蔑视扫过，单于玥弱弱地补了一句。然后拉着张宁的袖子躲到她身后，悄咪咪告黑状。

单于玥：宁姐，你看那个祚神，好凶。

路晨风仿佛发现了华点，猥琐地搓着手，毫不留情卖了兄弟。

路晨风：师傅，要不要跟祚神交换个手机号？你看这老王，又帅又白，成绩又好，讲题抄作业样样行，提高成绩好帮手。

王祚：你滚！

路晨风跳了一步，躲开王祚的断子绝孙脚，笑容猥琐依旧，目不斜视盯着单于玥。

单于玥眯起眼睛打量便宜徒弟半晌，亮出白净的小牙，拳头硬了几分。

单于玥：你又想什么阴招？

电话讨厌者——单于玥，自从初一被乱打电话骚扰过一段时间直到换手机才解决问题后，对电话铃声陷入深深地恐惧。就连杨医生——也就是她的母亲带她看了高级别的心理医生都没能解决。她的电话联络人里只有五个人：爸妈、洛笑笑、郭超还有就是当年的那个心理医生。

路晨风：顺便把你手机号给我一下，买一送一绝对不亏！好歹有急事能……

洛笑笑微微抬起一只脚。

洛笑笑：滚滚滚，你有什么急事！

路晨风佯作恐惧状，毫不留情抛出郭超。

郭超：我……

一句话、两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一阵天旋地转郭超倒在了走廊里。不用想，洛笑笑反手一个过肩摔把他撂哪儿了。路晨风也没想到小兔子一言不合就动手，深觉自己坑了兄弟，但他并不内疚——兄弟就是用来坑的。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不远处，一只脚已经迈进教室正门，余光看到从身形娇小的女生背上腾空而过的郭超，刘查查瘦高的身子一抖，差点儿把手里喝了一半的杨枝甘露丢出去。他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钻进教室——一班。

打从国旗下的检讨后，刘查查几个人的晚自习就再没进过十八班教室。这还是叶斯里亲子安排的。他不怕别的，就怕再来一次检讨，心脏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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