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王祚冷着脸回来,面色阴沉,看着像是跟什么人吵了一架。一屁股坐回郭超旁边,瞟了眼桌面上皱巴巴的草纸,“dad”中间打了个挑,上面扭曲“e”可怜兮兮占了窄窄的一行。
路晨风:老王,又跑去跟老头拍桌子了?
才一下自习,路晨风屁颠颠找王祚聊天。要不是知道他刚刚拿着九连环让单于玥叫她,结果差点儿让人把东西拍脸上,他还真被这货骗了,以为兄弟情深。
王祚:你师傅不要你了?
王祚瞪了他一眼,心情很差。还有一个半小时的自习,光是想想要怎么度过就脑袋痛。
晚自习间歇二十分钟,少则够在篮球场上爽一把,多则练上他几个小节的曲子,画上半张脸。艺术班不比体育班,没那么活泼,为了保护金贵的手指,尤其在艺考前这几个月,手才是重点保护对象。
接连几个晚上,下课铃一响,就能听见班里此起彼伏的乐器声。在一班的时候,好歹隔着一堵墙,真正身临其境,才发现乱七八糟的乐器声着实令人烦躁。连续三天下来,只要提到十八班上自习的事情,一班的人便面如菜色。
留在原班的还好,惨的是王作他们。
学生乙:宁姐,跟他们说说吧!好歹考虑一下别人!
学生甲:就是,他们不学习,还非得影响别人学吗?
学生丙:你以为没跟他们说过?你看他们听吗?
学生丁:高一刚开学,白战都被他们欺负得不行。你以为呢!
学生甲:差生就是差生!
走廊里,实在在教室呆不下去的优等生们聚众吐槽,发泄不满。但要面跟这些差生面对面,除了张宁、王祚跟路晨风,一个个都是怂货,生怕对方一个不高兴把他们揍了。
他们可是国家未来的栋梁,不能在学校期间留下不好的记录,会跟一辈子,影响他们光明的未来。他们不比那些毫无顾忌的差生们。
刘查查:校长怎么想的?
刘查查不老实的手扣掉了一块墙皮,连忙环顾乱轰红的走廊,确定没人发现,错身跟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
路晨风:你说,校长怎的想的?
路晨风用手肘捅捅好基友。
王祚捏着发痛的太阳穴,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
王祚:你猜?
路晨风:当我能通鬼神呢?要有这本事我早就成为一代神相了。
王祚:保不其实为了助你拜师学艺呢?怎么着,入师门了?还神相……
路晨风叹了口气,斜靠在窗边。窗外斜阳余晖,暗紫色的天空带着诡异的绝美。
路晨风:油盐不进啊。不过说真的,我真觉着她挺聪明。甚至……绝逼是个天才。
王祚:天才学艺术?你不看看里面都是些个什么牛鬼蛇神?
说到这帮眼看高考在即,丝毫没有紧张感,天天就知道玩乐混日子的家伙,传说中“冰封王座”的火气逐渐上来,咬牙切齿道。
路晨风:儿砸,你这是偏……
两小节音乐响起,路晨风顿时脸色惨白,寒毛林立,差点儿被身后的身后的二胡拉哭了。他看到王祚的脸色更黑了,阴沉得拿根粉笔就能写个“炸”。转过身,是那天单于玥特别提醒他别招惹的小兔子。
他僵着脸打了个招呼。
对方根本不搭理他,冷哼一声甩着小蓬蓬裙一蹦一跳走了。
王祚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来。才张嘴,就被张宁拍拍肩膀叫走了,顺从得像是中了传说中“拍花子”的迷药。
路晨风撇撇嘴,心道“老王都没这么听过爸爸的话”,然后哼着“听爸爸的话,别让他受伤……”转身往教室走。
学生乙:把他们那堆东西藏起来吧!
学生丙:那不是偷吗?
学生丁:放学再还他们呗!
学生甲:解决问题不如解决人,把他们骗出去,关到外面不就行了吗?
学生乙:对,这帮人都没脑子的,肯定特别好骗。
哼,你们才没脑子!路晨风哼哼着迈进教室,转身把听到的八卦忘到了脑后。
听完路晨风的叙述,单于玥自动屏蔽珍珠班对艺术生的偏见——毕竟学年大榜前五十的人,眼里能容得下他们这些班级均分及格线下才是新闻——只记得洛笑笑用二胡在昏暗的走廊恐吓了路晨风。
“你该庆幸那是二胡,是不是唢呐。”
接着她给了路晨风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脑补了一台《百鸟朝凤》后,路晨风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
“师傅?”
推了推新入手的孔明锁,路晨风眼巴巴盯着单于玥。
“你,又干什么呢?”白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站到了两人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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