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小梅之间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一日三餐我们一起吃,晚自习下课一起回寝室,就连大休也一起回家。只不过我们骑各自的车子,只不过我们之间再也没了无拘无束的笑声,再也没了掏心掏肺的动容。
学校里的时光总是短暂而又漫长的。妈妈得病后的第一个大休回家,我没有发现村里人的异常。我知道这说明妈妈没有在外面张扬自己的病。
我一颗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我走后的两个星期,妈妈没有生过一回气。我很好奇为什么。爸爸告诉我:
爸爸:你还不知道你妈妈呀!她看病花钱多了,自己都心疼了!她哪敢再生气!再说了这次看的对症,她身上的疼痛減轻了不少,心里舒服!
林梦羽奥!
我欣慰的笑了,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怅然。我了解妈妈,她为了钱可以忍,但是前提必须是在你没有惹到她的情况下。
所以我还是忍不住交代爸爸:
林梦羽您凡事还是让着点她吧!她那个脾气您也知道,说犯病就犯病!况且她的脾气自己也控制不住。
爸爸苦笑着点点头。我从爸爸的神色中看出一丝无奈。我知道爸爸和妈妈呆在一起的时候最多,妈妈生他的气的时候也最多。
爸爸嘴笨,人又老实。老实人的缺点就是事情一多就急,一急就说些难听话。所以家里气妈妈最多的就是爸爸。
我看着爸爸越来越瘦弱的身子,看着他因操劳早早驼了的脊背,心里一阵酸楚。
因为给妈妈看病,制豆腐皮的小买卖暂停了几天。妈妈做了三天电疗,又歇了两天,她病情減轻了一些,就又操持起生意来。
我回到家就帮着爸爸上豆皮了。做豆腐皮特别麻烦,工序很多。黄豆搁水里泡一天,打成糊状,放到粗布包里把豆腐渣虑去。然后,把过滤出的豆浆上火烧开。
豆浆熬好,就到了做豆腐皮最关键时刻了——那就是用石膏点豆腐。豆腐皮做的好不好吃就在这一步了。豆浆点老了,做出的豆腐皮吃起来没劲道,点嫩了,做出的豆腐皮老是粘布。
我回到家时,第二锅豆浆已经点好,只等着上模具里了。我的任务就是帮爸爸把点好的豆腐搅匀,然后一瓢瓢递给爸爸。爸爸再一张张的泼好。
模具上到一米高,这锅就算完成了。完成之后,就上杠杆把豆浆里的水分压出来。
我最喜欢用杠杆压豆腐皮了。一是因为坐在杠杆上特好玩,二是因为这是做豆腐皮最后的工序。
林梦羽新鲜的豆皮马上就要出炉了!
我在厨屋里高呼着。
爸爸听到我的呼喊,马上跑了过来。他看着上好的豆腐皮,问我道:
爸爸:到时间了吗?
林梦羽到了,到了!可以出锅了!
我不知道跟着爸爸做了多少次豆腐皮了,可是每到成功一次总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那应该叫做胜利的喜悦!
爸爸看到我兴奋的样子,嘴角也荡起笑意。他抬眼看了墙上的挂钟,笑着点头说:
爸爸:出锅!
爸爸一吼,我的兴致更加高涨了。我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每做一张豆皮就用一块布,所以做好的豆腐皮得一张张从布里面揭出来。
为了有个好兆头,这一锅有我起锅。爸爸看了模子,又看了看我。我会意一笑,上前起锅。
林梦羽好嘞!新鲜豆皮出锅喽!
我喊叫着,端起第一个模子,就向西垮耳走去 。
西垮耳里有个大床,床上铺了个竹帘子。包裹着布的豆皮被我倒在了上面 。
白色烟雾缭绕升起,那是豆皮散发出的热量。包裹着的豆皮热量很高,我唏嘘着伸手去揭布 。
爸爸:慢着点!
爸爸声音未落,我就被狠狠烫了一下 。
林梦羽哎呦!
我惨叫一声,赶紧收回手。爸爸笑我道:
爸爸:每次你都慌那么紧!没有谁给你抢活干!
我冲爸爸笑了笑,继续干活。做豆腐皮是个苦差事,但我们家人总能在苦中求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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