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篇：九

『“你为什么要打他？”

李老师的责问在方想看来毫无意义，他沉默，什么都不说。

李老师扭头去看安若成，安若成只扬眉道：“方想先动的手。”

方想依旧沉默，李老师耐心用尽，将桌子上厚厚的书本拿起又重重放下：“方想，叫你家长来一趟！”

方想闻言猛地抬头，眼神怒火滔天，一旦说请家长，边说明老师认定你就是做错事的人。他捏紧拳头：“我是打他了，但我没错！”

李老师站起来，十分生气：“还犟脾气！你没错？你打人家了你还没错，问你怎么回事死活不说！你没错你没错，你就没父母怎么教的你！”

她还伸手指点点着方想，方想憋着泪无助的后退，安若成这时漫不经心道：“老师，人家妈妈不要他拉，爸爸整日赌博喝酒，哟西~”

她没来之前，他的生活就是这样。被人欺负，被人嫌弃，被人看不起。

他或许会记不得赵玉程是哪一天跟他表的白，记不得对他说的第一句我爱你是什么时候，记不得那天的天气怎么样。但是他不会忘记她背对阳光向他展示的笑容，说的第一句话：

“你好小一个人啊，从今儿起，叫我大哥我罩着你呀！”

真好，他也有人罩着了。

裘小垭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多了一点光彩，没人敢欺负他了，他也可以和别人一起吃饭了。

裘小垭家里是做生意的，家庭和睦，一切都很好，那时她因为初二打篮球跟赵玉程熟了，于是连带着方想也时常见到这位时常不在校却依旧第一的人物。

和赵玉程相处的日子里，越来越融洽，在高二的上学期赵玉程就和他表白了，他震惊，犹豫着还敢答应。只是以后相处时便时常红脸。日子过得不胜惬意。

只是这种好日子直到他们高三那年她的父亲突然脑溢血去世，公司又出现经济漏洞才消失。裘小垭失踪了一个多月，赵玉程也不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于是他的生活又再一次坠入深渊。

那天方想背着滴水的书包回家，却在门口惊异发现了裘小垭。

她狼狈得不成样了，身上的光芒被一点一点抹去。她来这里只借了钱，便又仓皇离去。方想一句都没来得及和她说过。

后来学校里有了传言，说她不干不净。方想怒极与人交手，他极力否定。

再有一天，他被一通电话叫到了天台，才看到站在天台边缘的裘小垭。他吓到脸白，进随着赵玉程也到了。他扯着方想，瞪着裘小垭：“你做什么！快下来！”

裘小垭抿唇看着赵玉程和方想，眼泪突然就如珠线掉落：“我受够了……我受够了！所有的白眼也好，所有的舆论也好！我一个人就够了！”

方想尖叫打断她：“所以你要干嘛！站回来！你给我站回来！”

裘小垭哭到跺脚：“我最烦的就是你！到死了你也不让我省心！你最饭了！！！”

她哭他也哭，他道：“我最烦了你倒是来打我啊，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回来啊！”

裘小垭咽了咽眼泪：“回不来了。想儿~我有件事瞒着你你别怪我。”

他：“啥事不能你先回来了再说！”

裘小垭道：“我不干不净，有了孩子，孩子我放在出租屋里，他还在睡觉。你这个孩子是RH阴性血，你也是，所以，看在这么有缘的份上认他做干儿子吧！”

他怒吼：“滚！自己的儿子自己养！”

“可是……早就来不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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